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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胆大妄为,敢和纯血作对!”

    “我看就是太优待你们了!要知道两百年前,你们杂血不过是跪在我们纯血脚下的奴隶!”

    “不自量力!”

    “不知廉耻!”

    穿过那一张张丑恶的嘴脸,艾子言看见了林夏。他像个机器人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就像是一座摆在那里的装饰用雕塑。

    “艾少?”站在他身后的人轻声提醒,“我们之后还有会,您要想看这些叛国贼的下场,我联系一下监狱那边,给您记在日程表上?”

    “……不用了。”

    艾子言回过头。

    他没想到某一天,他竟然会承认自己的懦弱。可他不敢,真的不敢看,他不敢知道心爱的姑娘遭受了怎样恶劣的对待,他怕自己忍不住就带走她,让好不容易在林慈那边累积的信任毁于一旦。

    阿麟心里的恨,也是他心里的恨。

    他们心里那血淋淋的仇恨,必须用林家人的鲜血来还。

    而且,他相信他的小澜。她那么聪明又坚韧,绝不是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她一定有她的目的,他必须忍耐,绝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坏了整个谋划。

    大门在身后合上,韩素澜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她抬起头,看向坐在主位上的林慈。这位笑了一辈子的老人终于不用端着他那虚伪的笑容,而他面相的凶狠,才让人心生怵意。

    “神的祝福,在哪里?”

    韩素澜弯起唇。

    她面色苍白,眼窝深陷,头发散乱,全然没有了作为杜少夫人时的优雅美丽。可她依然笑着,哪怕此刻她正跪在林慈面前。

    “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又不信神,您问我也没用啊。”

    “够了,我没那闲工夫看你装傻。”林慈敲了敲椅背,“把人带上来。她要是还不说,每过一分钟,就剁掉他一根手指头。”

    韩素澜带着震惊回过头。

    面前的男人披头散发地半跪在地上,精神状态比她还差。他的手腕和脚腕上都缠着拇指粗的铁链,手脚上被磨破的地方有的结了痂,有的还往外翻着鲜红的肉。

    韩素澜心情复杂地看着他。

    “……褚函?他们怎么会这样待你?”

    你可是曙草的领袖啊!为了从你口中撬出话来,他们难道不该锦衣玉食地供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