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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苍野有一搭没一搭地扒光了一朵新莲。

    “我还是那句话。”陈苍野看着裸露的清脆莲蓬,声音听不出什么波澜。一直侧脸对着她,他慢慢将脸转了过来。

    “艳阳天的晌午,在这个亭子里。否则,下次的任何文书我将不再动笔。”说完,仍认认真真看着自己的琴谱。

    宁蕴早料到,但是在心里也条件反射叹了一声。她退了到树荫底下,默默往学馆里走去。

    这小子太懂得什么叫做得寸进尺。

    半月前,陈家刚进了铃兰馆。也确实在这不久后,她接到了任务。无论如何都要确保陈苍野听话乖巧。

    陈苍野确实禀赋惊人,功课第一,蹴鞠第一,骑射第一;就连下了课去池塘边上赛钓鱼,他都能拿第一。宁蕴起初并无特别大的忧虑。

    其实陈家二小姐早告诫过她。“子鹤什么都好,就是乖戾了一些。宁姑娘多担待。”陈苍野第一次旷课就旷了两天。陈家上下,谁能奈何得了嫡大少爷!

    第二次,第三次,宁蕴在陈家诸多少俊的求情下都给他瞒了过去。第四次,宁蕴忍无可忍。

    陈三少爷陈芒野冒着回家被爹打屁股的风险带着铃兰馆助教宁蕴去了清香楼。

    宁蕴是皱着眉,忍着满楼脂粉香进了去。陈芒野撂下一句家风有训,不敢擅闯,逃也一样跑了。她堂堂宁大学士的亲亲女儿,难道进这红粉窟就对了?

    尽管如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