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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只是一直鸽子,林安放心了,捂了捂胸口,扭身又开始念念叨叨的清点他的损失。

    余荫屈指弹了弹花大王的鸟喙,笑骂:“我等你这小子等的好苦,这么慢不说,还故意使坏吓我,若是没有回信?看我怎么收拾你!”

    花大王晃了晃脑袋,似乎能听懂人言,冲余荫抬起了一只爪子,露出了爪子上挂着的一只的不大竹筒。

    拆开竹筒的盖子,余荫取出了一封红蜡封口的书信和一块布条。

    点上灯,她摸了摸信封,只摸到了一块硬物,然后她将信凑近了烛火,只见完好的信封上,写着青王亲启四个大字。

    想了想,余荫才展开另一块布条,只见巴掌宽的布条上写了数十味药的用法用量。

    余荫脑筋一转就想明白了,便把信封和布条递给了一旁的林安。

    林安接过信封和布条,打眼看了看,问:“这是什么东西?”

    “一封是给你家青王爷的信,另一个是药方,可以解你家王爷的毒,你抓紧送过去,要是耽搁了,青王爷究竟会如何,我可不敢保证。”

    余荫起了玩心,故意吓唬林安,后者却也真的上当,一听王爷中了毒,尖叫了两声,忙不迭拿着东西冲出了房门。

    可是不消片刻,林安却又贼头贼脑的跑了回来。

    本来打算趁着林安出门的空档,再找一找八素之前发现的另一条通往城外暗道的余荫,纳闷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林安哭丧着脸:“世子被抓了,那两个歹人就在院子里。”

    “当真?”

    余荫愣了一下,将信将疑的出了门。

    门外,两个假扮林安的歹人正好整以暇看着走出来的余荫,少年赵青砚则被浑身起了密密麻麻的小包,看起来跟癞蛤蟆似的红纱抱着,已然昏了过去。

    “这是在等我?”

    挑眉看着院子里的人,余荫虽然没露怯,可心里却知道这情形对她而言,着实不是太好,连武功不错的青王世子都拿对面的这几个人没招,她就更不行了。

    夏姑道:“你乖乖跟我们走,我们保证不会伤害青王世子。”

    余荫冷漠道:“你们伤不伤害青王世子与我何干?”

    旁边那个与林安有着相同样貌的男人,笑道:“虽不知你现在的身份,但定与朝廷有些许干系,所以你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大赢国的皇嗣遭遇毒手?”

    余荫:“很可惜你猜错了,我不过是一个没什么能耐的小丫鬟,就算少主子没了,也是你们下的手,王爷又怎能怪罪到我头上?”

    “你你你...你怎么这么冷血?”

    躲在余荫身后的林安不乐意了,忙冲对面的人喊了起来:“你们别伤害世子,咱家跟你们走行不行?”

    “红纱,动手。”

    男人压根没理会林安,不再多说,只是笑着冲红纱下了令,后者领命后,从袖口摸出一直弯刀,直接在赵青砚的手臂上砍了一刀,殷红的血液当即喷涌了出来,吓得林安失声尖叫起来。

    昏睡中的赵青砚眉头微皱,却并没有清醒过来,红纱见余荫不为所动,干脆将弯刀卡在了赵青砚的脖子上,只是轻轻的一划,鲜红的血珠就顺着刀口滚了出来。

    估摸着只要她不松口,对方可能会真的要了青王世子的命,余荫没法,只得出声妥协。

    “啧...你们赢了,放开他呗,我跟你们走,反正我这条烂命也比不上皇嗣金贵。”

    夏姑道:“我们只保证不伤他,可没说放了他。”

    “你们倒真是会盘算。”

    余荫笑了,却是被气的,所谓的空手套白狼,她今儿倒是见识了。

    咋咋呼呼的林安最终被打晕,通过林安房间内的另一条暗道,在天刚亮时,余荫和赵青砚就已被带出了江雨城。

    在江雨城百里之外的大赢边界,驻扎着一支罕有败绩的孟家军,夏姑他们似乎忌惮着孟家军的威名,行事越发谨慎,天亮后便不再前行,而是在一处荒郊野外的小客栈落了脚,并同时派出了那个与林安面容极为相似的男人,去前方探查孟家军的所在,余下的人则留在客栈内等消息。

    小客栈地方不大,只摆着两张破桌子和几条破椅子,甚至连客房也没有,只有一个缺了一只眼睛的老头时不时添上几碗白水。

    在老头添水的间隙,正给少年世子包扎伤口的红纱毫不客气喊了一声:“老家伙,有吃的没有?”

    老头用仅有的那只眼睛瞥了瞥,因中了云月半的毒而面目全非的红纱,嘟囔道:“这年头居然连癞蛤蟆都成精了。”

    “你这老家伙说什么呢?”

    红纱当即怒了,直接抄起弯刀,就要砍向老头。

    “红纱,别惹事。”

    夏姑皱眉厉声制止了红纱,对老头道:“店家,若是有吃食,不妨端上一些来,银子我们会照付。”

    老头没应声,顾自去了后厨,没多久便传来烟火的味道,已然老头是在准备吃食。

    红纱不情不愿的坐了回去,继续给昏睡中的赵青砚抹药,中途,还不忘从裙摆上撕出几根布条备在一旁,似是打算给他继续包扎伤口。

    整个过程,余荫就在一旁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大致猜出了红纱现今这副尊容恐怕是出自云月半之手,不过其中的曲折,她却并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