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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你回家,径直走向卧室,把一直扛在肩上的小妻子往床上一扔。把昏迷的金发青年脱个精光,然后把他的双手铐在一起,固定在床头。

    你想起自己此刻风尘仆仆,头发上全是灰尘,半边衣服也被炸弹炸得破碎,没好气地看了看床上装晕的人,到底还是冲进浴室给自己洗了个澡。

    (2)

    事情是这样的。

    这一天你收到了来自阿哈的消息——是的,你俩经常通过手机聊天。这次聊天和平日分享乐子不同,是件正事……当然这可能仍然是个乐子。总之,大意就是“儿啊,为父给你找了个老婆”。你当然不是阿哈的儿子,但是那个乐子狂乐于以你爹的名义自居。

    阿哈郑重表示,这个“老婆”是他给你精挑细选,绝对符合你一切审美和性癖的大美人,和你是天作之合。放在平时,你要苦追人家好久的那种。而这次,趁着祂和存护谈合作,索性直接给你讨过来当老婆了。

    阿哈:骄傲.jpg

    阿哈:求表扬.jpg

    你对乐子神口中的“天作之合”嗤之以鼻,老实讲,活了这么久,你都不记得上次略微心动是几百年前了,更不用提什么“要苦追人家好久”。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不过,你到也不会拒绝自家星神的好意,祂平时癫归癫,但对你是真的。因此,你抱着接收你家长辈自卖自夸的新玩具的心态,去星际和平公司总部接你老婆,据说他被阿哈要走之前,甚至已经是公司高管了。

    “据说你老婆本来是秩序看上的令使来着,可惜后来秩序让哥几个给搞死了,他就没当上。结果人家就是很厉害呀,在存护那边又混得风生水起~我跟你讲,你和人家多少也算个门当户对,这个小伙子我可是非常看好,早就想拐到自己家了,你对人家好点知道吗?”自家星神的碎碎念犹如魔音贯耳。

    反正,在你知道这门婚事的时候,两边“家长”都已经把该谈的谈好了,手续也办得妥妥的,没经你同意,你已经是个新鲜出炉的已婚人士了。合法的那种。

    你:就很离谱??

    更离谱的是,你开了18个星时的飞船,跨了两个虚数空间赶到公司总部的时候,公司负责人一脸心虚地告诉你,你老婆跑了。

    跑了。

    得,比你对婚事还不情愿的人出现了。

    没办法,鉴于他现在已经是你的合法omega,你只能亲自顺着公司发过来的坐标位置去找人。

    理所当然地没找到。

    18个星时足够一个聪明人做很多事情,其中就包括摆脱公司的定位追踪。你在定位处和自称来自博识学会的真理医生大眼瞪小眼,听他说你老婆用人情换博识学会的技术,硬是把他脑袋里的芯片给取出来了。而真理医生在这里继续为芯片提供信号,引你到此,给你老婆争取逃跑时间。

    “你们关系真好。”你皮笑肉不笑。

    “还那赌徒一个人情罢了。”真理医生,拉帝奥,摊了摊手,“实话说,我不觉得他能逃脱公司或者酒馆的追捕,我也劝过他,可那家伙是个疯子,他执意要跑,我也拦不住他。”甚至还帮忙了。

    “不过,”拉帝奥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向你补充道,“希望你别太责怪他,任哪个omega突然知道自己被嫁给一个不认识的alpha,都会害怕的吧?毕竟你们一旦标记了,他这辈子就都要依赖你生活。对砂金这种人来说,这是最恐怖的事情。而且,因为过往的一些经历,他极度排斥与人建立亲密关系,即使我觉得我们已经算得上朋友,他依然会坚持我们是利用与合作的关系。他会抗拒与你的,夫妻关系,我并不感到惊讶。”

    “他过去有什么经历?”你面无表情问。

    “这是他的私事,我不便说。”

    “所以,你和我说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你挑眉,“炫耀你们之间的关系?”非常不爽。

    “不,”面前的俊美青年感受到来自于你的极危险的压迫感,不由咽了咽口水,“我只是想说,如果他还是被你抓到了,希望你别太责怪他。从他的角度出发,他逃跑也是别无选择的做法。”

    你不爽地离开了。

    你目前对你的老婆仍然一无所知,你只知道他比你更抗拒这段突然的婚姻关系,以及他人缘好像不错。

    (3)

    青年逃得很远,藏得很深,手段也很毒。如果你不是三命途令使,不是个宇宙bug,你已经在这个追捕过程中被他搞死好几次了。你都有些佩服这个素未谋面的新婚妻子了,很能搞事,算计人的手法也相当独到,让你好气又好笑。

    猫抓老鼠的游戏结束在半个月后。

    在最后一次你被覆盖整个山脉的卫星轨道炮轰炸,炸掉了你半边衣服之后,你到底还是逮到了你老婆。金发的美貌omega可置信地看着你从炮火里走向他,他犹如神赐的绚烂紫蓝色眼睛紧紧盯着你,薄薄地淡粉色嘴唇紧抿着,漂亮的身体则僵硬起来。

    那一刻,你看着他,四目相对。

    你只觉得世界突然明媚起来,春暖花开,被算计的疲惫和戾气全部一扫而空。正如阿哈所说的,他是你命中注定的老婆,你无法避免地坠入了爱河。而当你意识到,这个人已经属于你时,你心中疯狂感谢阿哈。

    手机适时收到了一条短信,大概率是阿哈发来的,但你现在没心思去看。

    你大步走向青年,在他想要后退继续跑时一把将他拽入怀中,凑去他的后颈嗅闻他的信息素。没闻到,毕竟公司出品的阻断贴还在发挥作用。他的后背紧贴着你的胸膛,在你怀里拼命扑腾挣扎,甚至去自不量力地咬你钳制住他的手臂,自然无济于事。

    你好心情地任他咬了一会儿,然后在他发现破不了你的皮肤防御松口时,你直接私下了他颈后的信息素阻断贴。清冽的马鞭草的味道扩散而出,很香。

    他用手捂住颈后的腺体,像是想要阻止信息素的泄露,又像是防止你直接咬下去。

    你看你的omega抗拒得厉害,便也没想着立刻标记他,以免造成严重的排异反应。你只是掰着他的下颚,将他的脸转向你,然后低头去品尝他的嘴唇。很甜,很软。

    你看到了青年眼里的慌张,痛苦与绝望,那双你喜欢的熠熠生辉的紫蓝色眼眸中的光在迅速黯淡。

    你吓得急忙放开他。

    你突然想起那个自称“真理医生”的男人曾对你说,你的小妻子“极度排斥与人建立亲密关系”。这也许就是他对婚事反抗得如此剧烈的原因。

    你也怕把人折腾坏了,干脆将精神触手深入青年的精神海,抚慰他的惊惧与疲劳,直到把怀里的人哄睡过去。

    你亲了亲他的腺体,精神触手继续深入,发动记忆的能力,去寻找青年的症结所在。你与青年已经是法定夫妻了,甚至是两大星神赐婚的,他必须也只能属于你。

    你自私地想着,然后擅自翻阅了青年过往的一切。

    ——痛苦的、血腥的、被残忍对待的过去。

    青年的坚强和疯狂使他能够浴火重生,为自己拼出新的未来,可是过去曾残留在他精神中的伤痕,却时时刻刻折磨着他,会让他偶尔在梦中惊醒。

    原来是这样啊。

    要抹去那段不堪的记忆吗?

    可你是记忆的令使,你对记忆足够敬畏,千万年来你从未篡改过任何一人的记忆。最终,你看着怀中熟睡的青年,怜惜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什么都没做。

    (4)

    你是个自私且占有欲极强的alpha。

    你自大又恶劣,而你足够强的实力又可以支撑你完成你几乎所有的想法。因此,从你决定认可这段突如其来婚姻开始,你就注定会占有属于婚姻另一半的一切。

    你要让青年完全属于你。

    你对自己有很清晰(?)的认知——你长得帅,活儿好,武力值在全宇宙数一数二,人脉神脉都很广,做老公绝对是个好人选!

    你相信在你的努力下,砂金早晚能明白你的含金量??

    你想起还没看自家星神发来的短信,于是你在回程的星舰上打开手机,上面只有一句话,【人类是很脆弱的,小心别玩坏了,新婚快乐~】

    (5)

    你洗完澡出来,青年已经“醒”了。

    他正在打量四周,当他看到你一身水汽赤裸地从浴室出来,吓得瞳孔紧缩,别过头去不再看你。

    你对他纯情的反应有些好笑。

    你知道青年经历过堪称残忍的性爱。他在被灭族后曾沦一度为奴隶,而一个漂亮的omega奴隶会经历什么?他常常被奴隶主用各种残忍的方式玩到几近崩溃。好在omega是这个宇宙中很珍贵的资源,因此青年在被奴隶主凌虐时,倒也没有被彻底玩坏,他迷惑住施虐者,得到喘息的机会,最终咬断了施虐者的喉咙。他本已从泥沼中挣脱,却又因为乐子神恶劣的玩笑,又落入了你手里。

    在你读取了他的记忆后,你便不再责怪青年想要逃跑或者置你于死地。正如真理医生所说,亲密关系是你的omega最大的梦魇,他克制不了心中的恐惧,他所做的也都是出于自保。

    所以,你只是在青年紧张的注视中,随手披上件浴袍,坐到他的床边,安抚般梳理他鬓角的柔软发丝。

    金发青年努力克制自己急促的呼吸,不想暴露自己此刻的恐惧和弱势。可是没有用,他压根不敢看你,身体也在微微发抖。你觉得这样的他,你随便逗弄几下就能把人欺负哭。青年的精神紧绷到了极限。

    你伸出精神触手,去舒缓他的紧张。

    “砂金,”你叫他,先说出了最要紧的话,“我不想伤害你。只要你不再跑,我保证你担心的事就都不会发生。”你顺着他的毛摸。

    “我们是夫妻,我们在星神的祝福下结合。如果你有所顾忌,我可以在你同意之前都不标记你,也不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我向欢愉星神发誓。”

    (阿哈:我又没有面子,向我发誓有个屁用??)

    青年眼珠动了动。

    他看向你,带着些讥诮的笑意,“我之前几次三番要杀了你,你确定还要和我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

    啊对,还有这码事。哪怕你已经不生气了,你也不打算在青年的试探下显得太被动,于是你凑近了青年,“对,这个要罚。”

    你在青年紧张的颤抖中,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这是个很轻很软的吻。你有些贪婪地舔吮了一会儿青年的下唇,轻轻咬了一下,然后就放开了他。

    青年还是有些被刺激到了,你含住他时他甚至暂停了呼吸,直到你离开后,他才小口急促地呼吸。有点可怜,但很可爱。

    “就这样?”青年平复了一会儿,见你没有别的动作了,有些不可思议的问你,“这就是……全部的惩罚了吗?”

    你回味着和你老婆的香甜的吻,好心情地点头。

    他有点怔愣,想象中的责打和凌辱都没有发生,劫后余生,不敢置信。他像个警惕的小兽一样观察着你。超可爱。

    “我知道你以前是奴隶,你被虐待过。”你向来有话直说,“但你现在不是了,我们是合法夫妻,你是我老婆,而我不会对我老婆施暴。”你又揉了揉青年手感极佳的头发,“我知道这段关系来得很突然,你还无法接受自己有了家庭。可无论你相信与否,我确实对你有好感,我很喜欢你。我也很尽量让你喜欢上我,让你愿意作我的omega……”你看着床上的青年,他被你锁着,赤裸不着寸缕,听你说些道貌岸然的话,你很想抚摸他的身体,把他玩到酥乳涨起,浑身粉红,小穴流水,然后和他清冽的信息素交融,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不想吓到他。

    “只有一个条件,”你克制地摸了摸他的脸颊,目光沉沉,“只要你不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