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想留住一个人。

    是的，她想留住一个人，按理来说是不难的，甚至很容易，只要开口那人便会听她的留下来，甚至不会拒绝自己，那人好像从来都不会拒绝自己，可是楚言自己知道她要的不是这样简单的留下来，她要那个人连身带心……

    心……那人的心……

    那人知道什么是心吗…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鸟儿飞入林中发出哗啦的声音，楚言用发簪挽起头发来眼睛看向窗外的景色，任务已经完成，她终于能够将师妹暂时留在山上了。

    师妹，是啊她的师妹，要怎么留住她呢，楚言低下头有些恍惚的看着手掌心。

    一直等在旁边的师妹开口道：“师姐，好了吗？”

    任务已经完成，现在要回山门，她不能理解现在不需要完成任务，为什么师姐还是要花大把时间来梳妆打扮。

    “嗯。师父现在已经不在，也没再收弟子，现在回去山上就只有你我二人了。”楚言拉过琼玉凑近她。

    “……师妹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叙旧了。”楚言用手掌抚摸师妹的脸，琼玉感受着师姐的抚摸看向她。

    师姐柔声说：“留在山上这里多陪我一段时间好吗？”

    琼玉闻言面无表情歪了歪头，脸颊在师姐手掌心里蹭了蹭，她的师妹长了一张漂亮的脸，神色冷淡眼睛黑而无光。过了一两秒才开口说道“是了，师父已经走了，好我知道了。”

    琼玉用脸颊磨了磨师姐柔嫩的手掌心，山上除了师父一向都没人，师姐为什么这么说？

    ……

    山门

    师父在世时只收过三个徒弟二女一男，楚言、李晚珏、张琼玉，三人的师父曾经是这江湖中排名第一的刺客，师父甚少收徒，楚言要比师妹大四岁，三个徒弟均为孤儿，老二早夭，在楚言和九岁时便去世了，二师弟走了两年后师父领来了最小的琼玉。

    现在已经快下午了，师姐本来应该带她去自己的房里，可是这方向明明是师姐屋子的方向，琼玉停了下来。

    “师姐，我们去哪？”

    楚言看向她，笑道：“现在山门里只有你我了，我们上次躺一起也是小时候了，要不要一起睡？”

    “我都可以，听师姐吩咐。”师姐很温柔，琼玉并不担心什么，她一向冷淡木讷，甚至感情的起伏都很少有，但她很听师姐的吩咐，甚至比对师父还听话。

    “嗯，好。那就听师姐吩咐了。”楚言弯了弯眼睛。

    冷淡又木讷，这就是楚言最初见到琼玉时的印象，她十一岁的时候师父忽然领来了个小女孩，告诉她这是以后的三师妹，姓张，名琼玉。

    有些太过突然，幼时的楚言没反应过来。没等她说话师父便拍了拍小师妹，师父道：“从今往后她就是你的师姐了，和师姐打个招呼。”

    “……”被拍的人没有反应。

    她看到这个小师妹呆站在原地眼睛放空着，像是一个迟钝快坏掉的娃娃，过了十个呼吸才动了一下运转过来对她愣愣地行礼然后说话：“师姐好。”

    那时楚言知道了师妹不正常，不是指动作或师妹是痴儿，她的思维没有问题，相反琼玉是天才，武学天赋极佳，这种不正常是别人和她说话时往往需要等几个呼吸才会回你，后来在师父的训练下逐渐好转，但仍然不爱说话性格冷淡，喜欢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