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艺术家？”林梧望着她，一脸茫然。

    池洛眨巴着眼睛，站了起来，邪恶的摇了摇头：“我不会说的！”

    林梧撇了撇嘴，并没有生气。看着池洛走到了水池边，他也跟着走了过去。

    池洛从地上拾了一颗石子，“咕咚”一声，远远的丢到了池塘中。

    她拿了一颗石子，放在林梧手中，“我也要说一声，你这日子就是顺风顺水，你爹说你几句话，你就哭成这样，人活一大把年纪，以后的日子还很多，不能动不动就哭。更何况……”

    话音落下。

    深吸一口气，池洛冷笑一声，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遥远：“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不幸福的。”

    他将那颗石子拿在手中，目光在那颗石子上扫了一圈，随即看向池洛道：“譬如?”

    池洛也不着急回答，而是弯下腰，又拿了几颗石子，一直丢得满手都是，这才停下。

    “比如，有些人从小就和妈妈走散了，从小和妈妈住在一起，后来妈妈因病去世，叔叔又把妈妈带到了爸爸身边，爸爸已经成家了，妈妈又把她带到了爸爸身边，爸爸又重新建立了一个新的家，妈妈又欺负了她，妈妈又欺负了她，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林梧攥紧了拳头，整个人僵在了那里，目光沉入了黑暗之中，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那岂不是更糟糕？”池洛反问道。他的声音中并没有什么敌意，反而带着一丝失落之后的解脱。

    她转过身，将手中的石头一颗一颗地扔了出去，声音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举个例子，有些人，为了自己的梦想，付出了无数的努力，在即将取得胜利的时候，忽然出了事故，去世了。大好前途，却为别人做了嫁衣。”

    “咕咚”，“咕咚”，石头落在水面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目光完全集中在了池洛的侧影之上，林梧眸中精光一闪，心中仿佛有一种力量在碰撞，仿佛要从他的身体里冲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