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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惊一乍的连我都逗笑了:“你这猪脑子,假钞如果当场被发现,你还不把人打残废?太容易暴露。”

    五哥说:“你偏要住3316,那房间被监视了。”

    我才不信有这么简单。

    五哥竖起大拇指:“不单素曾,你也挂上钩了。得了,没准现在你俩都成目标了,真屌,我为你喝彩。”

    素曾说:“姓范的究竟什么来头,惹上这么大的麻烦。诶你说有这么厉害吗,还窃听电话,拍电影呢老哥?”

    我心说厉不厉害你已经见识过了。

    五哥哼道:“就你这熊样,拍电影找你当主演?再说你文盲吗,没听过斯诺登?手机能研制出来,就不能被窃听?”

    假设对方真能监听电话,那么五哥的手机也危险了,雨夜这则信息迟早会泄漏。我猜测,如果五哥关机估计能拖延些时间,但他就不好跟范海东联系上了。

    我劝五哥:“对待范海东惹的这股势力,你千万别大意,这世道不要命的太多了。”

    五哥不耐烦道:“还用你说?到此为止吧,别瞎几把忙活了,去,去机场接个人。”

    我和素曾一前一后出了公司,他仍为那一脚愤愤不平,我说有仇不报非君子,你咋不当场跳起来呢,你跟老五打一架不得了。素曾辩解道:“哪能跟五哥动手;且不说他,光大顺往边上一站,我就心虚了。都是练家子,行不行看上一眼心里就有数了。单说挡茶杯那一下,听声音就知是杀人技。”

    大顺这人平时一团和气,敦厚的国字脸,一米七几个子很匀称,没想到还有这番来路。我俩不熟,确切来讲,五哥身边的人我都不太熟,跟他们打交道没有便宜可占。这时素曾拉住我,警觉地望向四周:“我咋心里发毛呢,咱俩会不会真给盯上了?”

    我暗自发笑:“不至于吧,我跟姓范的祖上十八代都没瓜葛,君子坦荡荡,说白了就是关我屌事。”

    他想了想,说:“会不会是五哥做的,啊?他肯定派人去房间找东西啊。”

    我盯着素曾,问:“你说五哥会弄死监控室的值班员吗?”

    素曾咽口唾沫:“对他来说没啥难度,呃,这事儿说不准。反正我老觉着跟我有关系,莫名其妙。”

    这正是我心存不安之所在。整件事情前前后后都说得过去,唯独素曾这一环存有蹊跷。

    我只能宽他的心:“没有证据能证明命案跟3316有关,也不能证明你跟这事儿有关,可能真就是巧合,该你倒霉罢了。”

    素曾嗤之以鼻:“唬谁呀,你又不是法官,讲啥证据。”

    我叹口气,有山就有路,有河就能渡,见招拆招。再说五哥的话也不能全信,谁晓得哪句是真假,静观其变吧。

    赶到机场航站楼,那人已在出口处等了半天,青森头皮溜寸板,修长笔挺小身姿,眉清目秀特精神。我摇下车窗朝他挥挥手,他仍举着手机冲话筒嚷嚷:“诶诶我瞅见你啦,别挂电话啊,人多不好找。”

    据目测,二者直线距离绝不超过二十米,小老弟你究竟是瞎还是傻?就见这货迈着欢快的小碎步蹦跶过来,我跟素曾跳下车,他笑着伸出手:“您好,我叫江佩弦。”

    素曾乐了:“不是有个成语叫续弦吗?二婚那个。我还是头次听说有人叫这名儿的。”

    我满脸嫌弃,就你学问高。江佩弦直接看清形势,把目光移向我,目光中满怀深切;我尴尬地笑笑:“抱歉,我仅知晓朱自清先生字配弦,并不了解佩弦之寓意。”

    “佩弦出自《韩非子·观行》:董安于之性缓,故配弦以自急。意思是董安于知道自己性情迟缓,常把绷紧的弦挂在身上。父亲起佩弦二字为我名,有时刻提醒自己紧张不松懈之义,代表着不断自勉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