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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保荣看她没动,眉头蹙了起来:“你还愣着干嘛?你这是什么表情,你该不会又想说那艳诗是我写的?”

    王芬一下子就也被激起了怒气:“你对着我发脾气有什么用?要不是你写的,为什么上面是你的字迹?”

    别人冤枉他就算了,连家人一个两个都是这个态度。

    阮保荣受不了,将一个搪瓷缸子狠狠砸在地上,怒吼道:“老子最后一次告诉你们,老子没!有!写!艳!诗!!!你们谁敢再说一句,就给老子滚出这个家!”

    “哇——”

    阮金宝被吓得哭出来。

    紧接着阮青青也哭了起来。

    阮家顿时鸡飞狗跳,哭声一片。

    阮青青原本要把工作被换掉的事情告诉家里,可王芬和阮保荣两人吵了起来,加上阮保荣没了工作,压根没人注意到她。

    她的事情就这样耽搁了下来。

    直到几天后,王芬的二妹王芳找上门来,说阮青青跟她拿了两百元去买工作岗位,这才东窗事发。

    “你是猪吗?说你是猪都侮辱了猪!”

    王芬气得浑

    身发抖。

    阮青青捂着被扇红的脸,呜呜大哭:“我哪里知道她居然敢骗人?”

    主要是以前原主给人的印象太过软弱,太过逆来顺受,所以没有人想到她敢这样胆大包天。

    不仅换掉工会的工作,还从阮青青手里骗走两百元。

    更气人的是,知青办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们说的话,还让他们有证据的话就去公安局举报。

    他们要是有证据,还会去找他们知青办吗?

    现在阮瑶跑到边疆去,人他们收拾不了,钱也要不回来。

    真是终日打雁,叫雁啄了眼!

    阮保荣回去工作遥遥无期,阮家又拿不出两百元来赔王芳,最终没办法,只好拿阮保荣在钢铁厂的工作岗位去顶。

    这个哑巴亏阮家和着血吞下去,一个两个恨不得把阮瑶生吞活剥了。

    “白眼狼,我们养大她,她却恩将仇报,老天爷怎么不劈死她!”

    “阮瑶那狐狸精,最好不要让我看见她,否则我抽烂她的嘴!”

    那天之后,阮家时不时就响起这样的咒骂声。

    而后,王芬想到了治阮瑶的办法。

    **

    阮瑶不知道阮家在想办法对付她。

    这年代的火车每小时只能走五六十公里,从京城去塔拉图要七天六夜。

    现在还剩一天半就能抵达塔拉图。

    这天中午,温宝珠突然提议午饭吃盖浇饭,

    阮瑶算了一下自己的家产,总共还有差不多两百三十元。

    两百多元,在这年代可是一笔巨款。

    想到自己身怀巨款,阮瑶决定奢侈一次——今天中午就吃盖浇饭。

    这年头的火车也是有出售食品和各种小吃,价格也不算贵。

    一份盖浇饭只要一毛五分钱,而且不用粮票,更让阮瑶的惊喜的是,餐车厨师的手艺居然很不错。

    浓稠的汤汁浇在白米饭上,猪肉剁成肉沫,白菜切丝,伴着红通通的辣椒,麻辣爽口,香得让人欲罢不能。

    一毛五分钱在阮瑶看来,便宜得跟不要钱一样,可其他人不舍得花这钱,都用开水就着干粮吃。

    如果大家都是吃干粮那还好,可他们吃着没味道的干粮,阮瑶在一旁擦咔擦咔吃着热乎乎的饭菜。

    香味弥漫在车厢里,众人顿时觉得手里的干粮越发难以下咽了。

    沈文倩自从知道阮瑶也要去边疆当知青后,就一直等着她像以前那样来哄自己,可阮瑶正眼都没有瞧过她。

    气死她了。

    这会儿看她一口一个热饭,她再也忍不住了,走过来冷着脸道:“有干粮不吃,偏要买盖浇饭,你这是资本主义作风!”

    ???

    阮瑶抬头:“照你这么说,这火车上次盖浇饭的人都是资本家了?那提供盖浇饭给大伙的火车又是什么,资本家的头头?”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目光纷纷落在沈文倩脸上。

    对于阮瑶吃盖浇饭,大伙更多的是羡慕,但因此就判定她是资本主义作风,那不是扯吗?

    沈文倩脸涨得通红,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明天就到边疆了,你休想我在大哥面前给你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