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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不是自然醒,是被邱易然按的门铃声吵醒。
    昨晚那么一折腾,加上本来在飞机上睡的四五个小时,她早就没了困意。
    凌晨一点,她订的外卖到了:消炎药,碘伏,棉签。
    她处理了颈窝处的咬痕,两排跟狗咬的牙齿印还挺深,最起码两个星期才能落痂。
    周安趴在床上不想动,直接给他打了通电话,“别再按了,困死了。”
    门铃声没了,连世界都变得清净美好了。
    “昨晚没睡?”男人问着。
    她打了个哈欠,“有点认床,我再眯会。”
    “给你买的面包放在门口,记得吃。”
    “好。”
    “晚上八点的接风宴,七点半我来等你。”
    “好。”
    挂完电话,周安闭上眼睛躺了十几分钟,困但是睡不着,索性起床去拿放在门口的面包,她打开袋子疑惑着,什么时候包子也称为面包了?
    齐肩的发梢不偏不倚扫在伤口上,戳得她倒抽了口凉气。
    邱易然再次出门看见放在门口的面包已经不在了,嘴角的弧度还没成型就在电梯旁的垃圾桶看见了相同的包装,他微微皱眉。
    房间里的女人吃掉最后一口包子,刷了牙,换上白色的衬衫来遮住那狰狞的咬痕。
    她开始化妆,同时也不忘记拿出跟致远集团的合同观摩。
    其实也没必要大费周折的又是接机,又是接风宴,致远已经危在旦夕了,这样无疑是对外界肯定这个传闻,她也不知道致远的那个老板怎么想的。
    七点半,邱易然准时按了她的门铃。
    灰色的西装跟她第一次见他时穿的一样,给她的感觉也从没变过,浑身上下透着成功人士的气息。
    还有那双蓝色的瞳孔里多了一些无法揣摩的韵味。
    周安白衬衫,碎花半身裙,脚上踩着复古白的粗跟单鞋,配上精致的妆容很难看出她今年已经30了,不过也确实,实岁29的生日都还没过,即使这样也像个刚步入社会的,但也多了几分游刃有余。
    “我发现你比闹钟还准时,你上学是不是从来没迟到过?”周安挎着guuci的经典包跟他同时迈开脚步。
    男人笑着回答她,“应该是没有。
    “那老师是不是都喜欢你这类的好学生?”她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邱易然认真思考了一下,“也不是,就比如我小学的语文老师不喜欢我。”
    空气里多了一抹不可思议。
    他解释着,“我上语文课喜欢看别的书,所以他老是让我罚站,互相看不顺眼。”
    周安觉得好笑,“你看的什么书啊?”
    “高中数学。”他回答道。
    周安:……
    周安:“我要是你语文老师也会生气,为什么不看语文呢?”
    邱易然:“因为看完了。”
    周安:……
    好学生的世界非她这种凡人所能想象。
    两人上车后,周安看着窗外繁华的夜景,这些年的变化比她想象的大得多,当然娱乐场所也多了不少。
    华灯初上,市中心的高楼大厦美轮美奂,灯火通明,车辆行人都比白天要多,热闹的不像话。
    看着这些她总是会无缘无故想到那个男人。
    尽管她离开了,新闻上、报纸上他的名字无处不在。
    五年前,他在城南的一片荒山上建起了全别墅度假村——景安,规模庞大,声势更是浩大,无数媒体都报道过这项工程不仅耗时,而且耗力,叁年内完工几乎就是不可能,多少家公司等着看他的笑话,看韩氏集团的笑话。
    可他做到了。
    他不仅建成了景安,还在城南这个不起眼的小镇上拔地而起一座座高楼,带动了南边的经济发展,建成了属于他自己的商业帝国。
    那些等着看笑话的无不改口称赞,说他是最年轻的继承人,也是最有野心的企业家。
    从此名声大噪,不是因为韩氏集团,是实打实的叁个字:韩一宸。
    对于他为什么搁置了从致远手里抢下的那块地。
    无人在意。
    无人知晓。
    ……
    周安抬手摸了摸隐隐刺痛的颈窝,昨晚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