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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烦请张嘴。”
    余晖依言照做,却见面前的大夫眉心微蹙,叹了口气,又道,“伸手。”
    “脉搏细弱无力,舌体红,舌苔少,面色胱白,气虚之兆啊。再者,小兄弟你阙庭脉色青黑直下睛明,说明这病啊,在肾。”
    “什么......意思?”
    “唉,男子阳气弱,则不易使女子受孕。不过你也别慌,多加调理还是有可能在日后拥有子嗣的。”
    “放你妈的狗屁!你什么意思?啊?我妾室都快到产期了,你跟我说我不行?看什么?看什么看什么?!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试试?”
    余晖一边吼,一边回忆起往日里不曾在意的一些细枝末节。在得知晴柔有孕后,他心里便就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如今不过是猜测得到了证实,可纵使有了心里准备,他依旧崩溃了。他用喧嚣用怒吼掩盖心里难言的酸涩,但现实不会饶了他,他躲不得,更回不了头。
    太可笑了。在他做尽了一切荒唐事后,老天爷又告诉他,他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余晖从医坊退出去,转身便没入了酒楼。他举杯痛饮,喝得酣畅淋漓,浑然不知虚幻与现实,一边喝,一边喃喃地唤晴柔名。
    “错了......”
    “什么都错了......”
    余晖喘息着,脑子里忽的闪过清明,他直起身,提着酒壶往外走,往家里走。跌跌撞撞,浑身发虚,却硬是凭着一股气回到了家。
    他和晴柔的家。已经支离破碎的,家。
    踏进房门,见到的,却是躺在床上冰冷的躯体。余晖偏转头,望着床榻边端着瓷碗的母亲,一时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