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影室陷入静默。
    片刻后，系统音维持着一贯的平静冰冷。
    【是否为您转播实况？】
    乔迟卿低着头，右手虚握成拳。她开口，有些意外于自己沙哑的嗓音，“不必了。”
    【好的，现在继续为您播放影片，并将于情节点向您发布任务，请玩家做好心理准备。】
    乔迟卿喉头鼓动，强行将散乱的思绪从隔壁密室的一对男女身上抽离。她坐正了身体，目光直直的望向屏幕，“嗯。”
    ——
    【三人被蒙上双目，用胶带绑住两只手，从地下室带离。
    道路很不平稳。拥挤的车厢内，于帆的视野一片漆黑，但她能感觉到方胤一直用胸膛佐以胳膊来护住她。
    至于为什么是方胤而不是邵恒，两人的气息她还是能分辨的。
    再者，邵恒也不是这么体贴的人。
    ……
    事后，邵恒是怎么解决那个官二代的于帆并不清楚。
    偶然间听方胤提起来，貌似是送去了日本，帮助他完成了从av导演到gv男优的职业转型。
    这天，于帆穿着职业一步裙敲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起初大家还会惊愕于她性别的改变，公司里一度传言她去了趟泰国。
    后来也渐渐接受了她以前喜欢走中性路线这个说法。
    漂亮女秘书冲她挤了挤眼睛，小声说:“我之前就觉得你太清秀了，还暗恋过你呢。”
    她干笑了两声算作回应。
    才进门就遇到了难得一见的大场面，邵恒和方胤正在争执些什么，话题在她出现的那一刹那戛然而止。
    方胤性格中有种君子的端方温润，极少看到他直白的表露不悦、愤恨之类的情绪。
    于帆带点新奇的看着他脸上未消的怒意，男人背过身，走到落地窗旁站定。
    “坐。”邵恒倒是十分温和的做派，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示意她过来。
    于帆不和他见外，径直坐到了邵恒对面的座椅上。
    他对于她这点小别扭还是愿意给足够的容忍的。指尖在桌面上的资料文件上点了点，说是e市的土地一级开发项目总是拿不下来，需要人去活络活络上面的关节。
    于帆当然听得懂他话里的暗示，眉头微微蹙起。
    邵恒笑了笑，带点促狭的睨着她，“你还是个男人的时候，人国土局孟局长就暗地里跟我表明过对你有意思。你现在是个女人，那自然更是顺理成章，去陪陪他，帮我把委托合同敲定。”
    于帆冷静的跟他对视，想要看清男人那张含笑的面皮后面，是怎样歹毒阴狠的心肠。
    邵恒腕上的格拉苏蒂机械表秒针发出转动的响声，时间在室内静静流淌，久到他以为于帆不准备回答。
    虽说是消极抵抗，但那也是抵抗。
    他嘴角的弧度加深，身体后仰，幽幽的道:“你要是不肯……”
    于帆也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行呀，听凭你邵总安排。”
    她总算看明白了。
    这么浅显的道理，这么恶狼似得的一个人，她却花了五年才真正识破。
    邵恒抿着唇，直勾勾的凝视着她，烟头一直烧到手指，他却好像毫无知觉。
    夜里，于帆换了套露背的裙子，稍微补了补妆，出了公寓门准备打车去鹿源国际会所。
    “你打算穿成这样去会孟凡钊？”
    方胤站在路灯下，一只手插在裤袋里，红色的烟星在指间明灭。
    于帆先是奇怪他没事在她家楼下摆个男模的pose是想干嘛。然后又认出他的车子，随即恍然大悟。
    她踩着细高跟鞋小跑过去，冷风吹得嘴皮子有点哆嗦，“是邵恒让你来接我的吧？正好，这附近可难打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