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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津有些莫名其妙。
    他觉得江昊不喜欢他,对他有着莫名的敌意。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的相貌、家世、才智虽不是样样拔尖的,但这综合指数在这京城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江昊要是觉得他配不上他那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表妹,简直是天方夜谭。
    孟津独自一人在包厢里坐了很久,怎么都觉得不甘心,而且,他怎么觉得,江昊看余果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怪怪的味道,对!……暧昧!怎么都有点暧昧!他心不由得一惊,忙给陆欧琪打了电话。
    “对对,陆姐,是我。”
    “余果真是江哥的表妹?我怎么觉得他们两有点怪怪的?”
    “怎么怪怪的?说不上来,就是眼神吧……反正看着怪怪的,哪有哥哥那样看着自己表妹的!”
    “怎么样看的?……这我哪儿描述的来,总之就是怪怪的。”孟津在空荡荡的包厢里踱着步。
    “行了,别疑神疑鬼的了,余果从小在香港长大,江昊稀罕点没什么奇怪的,赶紧洗洗睡吧。”电话那头的陆欧琪安慰了两句便匆匆挂了电话。
    **
    次日。
    余果起床的时候江昊已经不在了,她松了口气,伸了个懒腰下楼,吴嫂已经做好了早饭,“余小姐早上好,可以吃早饭了。”
    余果难得笑了笑,“谢谢吴嫂。”
    吴嫂摆好碗筷,擦了擦手,回道:“余小姐,真客气。对了,先生说了等会过来接您。”
    余果凝笑,“去哪儿?”
    吴嫂摇了摇头,“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没过一会儿,林立就来接余果,“余小姐,准备好了么?”
    余果还穿着睡衣,站在二楼的阳台朝着林立喊:“林助理,我们去哪儿?”
    林立逆着光,金灿灿的光线直直刺着余果的眼睛,她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借着日光线,她几乎可以看见紧闭车窗里一道熟悉的身影。
    而余果,这才发现林立不紧没有搭理她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背过身去。
    她猛然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穿着超短的睡裙,从楼下的角度完全可以看见她的底裤,她顿时红了脸,立马钻进房间。
    等她整理好下楼,江昊已经下车整个人悠闲地倚着车身,她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对面的男人嘴角微微勾了勾,迈着长腿朝她走来,声音低沉:“下午让吴嫂去给你买几件睡衣,超长的。”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余果愤闷地咬了咬下唇,冲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小动作正好全数落进林立眼里,又忙收了回去,在心底默念:总有一天,要让林乔安,收了你丫的!
    江昊绅士地替她开了车门,用手撑在她的头顶,等她钻进车后自己才优雅的上车,双手自然的环着她,余果扭了扭身子,江昊不动声色牢牢将她箍在自己怀里。余果不再做无谓挣扎,只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车子停下的地方是一个陵园,余果跟在江昊的身后下车,望着一排排的陵墓,她的心头仿佛被陇上一层浓雾,闷闷地。
    直到江昊停下脚步,余果匆忙抬起头,墓碑上的刻字跟照片全数落入她的双眸之中。
    江昊不知什么时候带上的一束□□花,轻轻放在那墓碑前,微微俯了俯身子,只听他声音低沉道:“爸,我带小果来看你了。”
    余果只呆愣愣地站在他身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说不上来的难受,心里仿佛一针一针刺着她。江昊回头扫了她一眼,“你记得他么?”
    余果这才抬头扫了眼墓碑上的字——余、文、华!
    江昊没有理会她眼底的惊慌失措,继续问:“还要我继续说下去么?”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相信的!”余果失控一般尖叫,转身就想走,却被人一把拽了回去。江昊牢牢将她按在自己怀里,嗓音掷地有声:“你在害怕。你是不想相信还是不敢相信?你是害怕自己的身份,还是害怕过去?”
    江昊丝毫不容她退缩,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将她从怀里拖出,双眸直直盯着她,声音变得温柔细腻:“看医生吧,我认识很好的脑科医生,看看问题出在哪里好么?一切都交给我?好不好?”
    余果潜意识里觉得,江昊这么跟她说话仿佛都变了一个人,竟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她下意识拒绝:“不要!我不看医生!”
    江昊沉了眼,声音降了八度:“不看医生,你想做什么?跟郑永东结婚?你做梦!”
    余果垂了眼眸,浓密的眼睫毛在他炙热的注视下微微发着颤,就连嗓音也微微有些颤抖:“原来一切都好好的,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跟陆小姐订婚、结婚、我跟郑永东结婚,没过多久我就会有自己的自由,现在好了一切都毁了。”
    “为了什么?”江昊勾着嘴角,冷冷地重复了一遍。“就当是为了同同吧,我懒得再给他找个后妈,吃些不必要的苦。”
    江昊不提这个,余果都快要不记得了,对,他还有个儿子。
    **
    两人前后脚出了陵园,门口又多停了一辆车,江昊没有回头,看也没看她,吩咐林立送他回去,自己拿了车钥匙上了后边那辆跑车。
    甚至没有等她先上车,后边那辆跑车一个漂亮、连贯地倒车绝尘而去。
    林立一声不吭默默去开车。
    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林立本来话就不多。车子驶了很远,余果突然问道:“林助理,你跟了他多少年?”
    “两年。”林立如实说。
    余果哦了声,“你是怎么遇上你们家先生的?”
    林立顿了顿,先生没说过这些事不能告诉别人,更何况,余果应该不能算是别人吧,“那时候在乡下的打工,先生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跟着他,年轻气盛怎么也不愿意在啤酒厂呆着,一时头脑发热就答应了。”
    余果没再开口,过了一会儿仿若无意似的问了句:“跟着他那样的人,应该很辛苦吧?”
    林立透着后视镜看了眼,说:“我还记得我跟着先生在拉斯维加斯那段日子,那时才刚刚跟他没多久,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坑了,每天几乎都没事情做,就是跟着他到处赌,我还记得有一个场子,那一晚先生赢的很多,场子的主人不让我们走,非要先生跟他再赌一把,先生不愿意,你也知道大部分的赌场都雇有打手。”
    余果透着后视镜可以看见林立眼睛里似乎都冒着光,这么久了她从没见过他脸上如此生动的表情,不由得提着气更听地仔细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