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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出来以后,那股畏怯忽然就消失了,张子文对这包更是信心十足,将它小心翼翼地安置到副驾驶座上后,发动车子,已经忍不住笑,觉得李妙待会儿也一定会笑。
    李妙醒来照镜子时脸上已经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她按一按,也不痛,但她还是觉得整个身体沉重,站不起来,勉强站起来脚下又轻飘飘的,滞重的只有她的头,她感觉自己如同风筝,被人悠在半空中,不能做主。
    她不可避免地记住了张母的眼神,还有她的话,然后在脑子里一遍一遍的循环。
    如果不是手机突然响了,她能想一天。
    李妙接起来,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上回侥幸投的简历有了回应,通知她去面试,人家问她什么时候有空,她也不知怎么想的,说今天就挺闲的,那边一愣,说那你下午两点能到吧。
    李妙挂了电话就去洗头洗澡,又化了个妆,查清路线,决定立刻去坐地铁。
    她出了门,有一瞬间,再也不想回来。
    张子文一手将包提在背后,一手敲门,有些紧张的等着里头响起李妙的脚步声,他在犹豫,是等门一开就把包递过去,还是进门后再装作无意的样子把包亮出来,他倾向于第一种,他乐于早些看见李妙反应。
    里头寂静无声,根本没有任何脚步声。
    张子文又敲了敲门。
    他在门口站了片刻,终于不甘不愿地自己掏出钥匙开了门。
    李妙不在。
    张子文将包往沙发上一扔,人跟着坐上去,垮着脸,对空气发火。
    他坐了一会儿又站起来走到卧室里,拉开衣柜看,李妙三两件衣服还在,可这三两件衣服,也不算什么,谁会舍不得几件衣服。
    张子文又出去坐下,他又想起李妙昨晚的脸。
    还有她说“我和她们不一样”时的神情。
    他一下把沙发上的包给扫下去了,包带在地上逶迤得拖出来,它一下子失去了魔力,不过就是一只普通的包而已。
    张子文顿时意兴阑珊,他回到卧室,倒在床上翻了个身,他本来想睡一觉,可却被枕头上的一根头发丝挠在了眼皮上,像针刺,他用手指缠住这根发丝,定眼瞧了好久。
    李妙站在车厢里,看见地铁门上照出她头上翘起的头发,她伸手按住,按了一会儿再放下,再看,终于没翘了。
    她发质硬,发量多,周香林说她是一头蠢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