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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
    外头却突然安静下来,她不敢开门,第一反应还是给张子文打电话。
    外面响起张子文的手机铃声。
    李妙一愣,打开门一看,客厅里的沙发上依稀好像躺着一个人,她打开灯,的确是张子文。
    他脸色通红,显然喝了不少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来。
    李妙神色复杂,她走过去,把张子文的鞋脱下来,打开客厅的空调,从卧室里拿出一床薄毯给搭在他身上,又去洗手间拧了一条毛巾给他擦脸。
    张子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问她:“你是谁?”
    李妙没理他。
    张子文迷瞪着两眼,仔细地看着她,说:“是李妙,对吧?”
    李妙想笑,好像他几天前才对自己柔情万千,现在却好像连她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一样。
    张子文抓住她的手问道:“李妙,你还爱我吗?”
    李妙抽回手,还是不理他。
    张子文生气了:“你们女人都是这样···个个都说爱我,等发现我跟你心里想得不一样了,又恨我了。”他又笑起来,“这种爱太扯淡了,你和她们一样,李妙。”
    张子文盯着李妙,好像失望又好像庆幸:“你和她们一样。”
    他慢慢闭上眼,眉头还皱着,眼皮轻轻颤抖,脸上的红潮已经褪去,变得苍白,显出一丝可怜来。
    李妙想着张子文的话,突然觉得难过,一面为张子文,一面为自己。
    她想告诉张子文,她和别人不一样,和那些在曾经出现在他身边的女孩儿不一样。
    没有女人承认自己普通的,但每个女人几乎都有一种笃定的自信和浪漫的幻想。
    她生来就是为了拯救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必须是是英俊的,同时冷漠的,英俊使他骄傲,冷漠是用来掩饰脆弱,在遇见她之前他不懂什么是爱,而她的使命就是让他体会爱人和被爱的快乐,她将使他焕然一新,比过去更好,她将给他的生活带来新的生机,给他一直处于寒冬的心带来春天。
    她们可以因为这种使命感做出任何牺牲。
    李妙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张子文,她看着自己的影子投在他的脸上,他看上去那么无助,像个孩子一样,被噩梦困扰,有想要的却得不到。
    李妙将他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关上灯回了房间。
    她有预感,将在今晚迎来一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