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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不过岁月对许淮颂真是慷慨啊。
    要知道,寻常人都是打磨出了地中海和啤酒肚。
    想到这里,她感慨般吸了口气要叹,还没叹出去,就听对头人冷不丁道:“阮小姐对我有意见?”
    阮喻一噎。
    当年做广播体操转体运动,她次次偷瞄他,他都跟个“小聋瞎”似的,几年律师生涯却变得这么敏锐了。
    不过,他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她赶紧摆手:“哪里哪里,不敢不敢……我是在感叹自己命途坎坷呢。”说着指指茶几上的文件,示意自己是在为案子发愁。
    许淮颂随她这一指看了过来。
    她立刻意识到危险,伸手稍稍一遮,把半透明的文件袋朝自己这边挪了挪。
    许淮颂也就回过了眼,继续翻资料,接着就从余光里发现,那只细白的手又把文件往外移了一公分,见他毫无所动,几秒后,再小心翼翼移了两三公分。
    得寸进尺这成语能这么用么?
    他想了想,算准她要移第三次的时机,忽然抬头。
    阮喻显然吓了一跳,浑身绷成一只烫熟的虾子,冲他干干一笑:“怎么了,许律师?”
    这声“许律师”,叫的人别扭,听的人也别扭。
    气氛直降冰点。
    刘茂恰好在冰点回来,向两人致歉,说楼下临时出了点岔子。
    阮喻碰上了救星,一把抱上那叠要命的文件,起来说:“刘律师,我考虑清楚了。”
    刘茂面露惋惜:“我尊重阮小姐的决定,但我遇到过不少和你一样临阵犹豫的委托人,只是她们犹豫过后,最终往往仍会选择诉讼,你大可再考虑一下。”
    “你说的那种,是离婚案的委托人吧。”许淮颂低着头,忽然冷不丁又来一句。
    刘茂表情滞住。
    阮喻不解眨眼。这两人关系不好吗?怎么许淮颂拆台拆那么狠?印象中,他以前似乎不毒舌吧。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他是那种高冷到凡无必要,就懒得动舌头的人。
    她清清嗓子打破尴尬的气氛,跟刘茂说:“谢谢,我会再考虑一下的。”
    刘茂说“不客气”,看了眼窗外高升的日头:“大热天,我送你回去吧。”
    阮喻赶紧摇头:“你忙你的,这时候来回一趟,都错过饭点了。”
    “没事。”他笑得和煦,“你公寓附近不是有餐馆吗?”
    她反应过来,出于礼貌接上:“那我请你吃个饭,昨天你指导我公证了一堆资料,怪麻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