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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菱月轻飘飘的说:“你自信殿下不会被迷了心窍,又为何每回看我的眼神如临大敌。”
    小六被激起了怒火,抱剑的手臂一紧。
    “你当是为什么,你差点杀了殿下,我恨不得杀了你!”
    他压抑着声量,吐字极重,恨不得用眼神将她凌迟。
    “什么?”于菱月一怔,胸膛中似有什么拉扯着心脏,呼之欲出。
    小六哼了声,“你那一剑极为凶险,殿下昏迷了五日才醒过来,却不肯对你予以追究。你多狠的心啊,殿下处处忍你让你护着你,你却因一事不合心意而要杀了他。”
    梧桐树上的鸟儿惊飞,澄明月光照亮了于菱月惨白无血色的脸颊。
    她跪坐在地上喃喃,“我为什么要杀他?”
    小六斜眼看她,“你为何下得去手,我如何得知?你也敢说自己喜欢殿下,随时夺命的那种喜欢吗?”
    “你如今还送个别的女人到他床上去,我当然不拦着,我巴不得殿下早日对你死了心。”
    于菱月低下头,又猛得抬眸,无助得看向这扇紧闭的屋门。
    她抱着头拼命的回想,仍是想不起任何,只有他的那句——我们能一块儿死,为什么不能一块儿活下去。
    还想再问一问小六,院中却已空无一人。
    -
    宿醉的头有点疼,傅君兮看到身侧把脸蛋埋在被窝中的女子,又气又觉得愧疚。
    这个女子拽了拽被子,把自己埋得更严实了些。
    傅君兮揉了揉太阳穴,并不想认错,却不得不在这种事上安抚一下她。
    “是我错,不该强迫你,但你给我下药是人办的事吗?”
    被窝中的女子抖得厉害。
    傅君兮心里难受的很,感觉自己能吐出一斤苦水,明明又是这个女子算计在先,他却不想指责她是自己栽了自己。
    他看她缩成一团,把被窝鼓成了山丘,沉重的下了决心。
    “好了,事已至此,再说分开就有点禽兽不如。我陪你纠缠下去,直到你想起一切,不死不休。”
    她身子一顿后颤得更厉害了。
    傅君兮翻了个白眼,“这事我们过去做得不少,你要如此膈应,等你全都想起来了,你得抖到浑身抽筋。”
    他跨过她下床穿襟衣,系腰带时,手突然顿住,目光定格在地上,与他外衣相纠缠的一堆衣物。
    这些不是昨晚阿月的衣服,她素来简装精练,从未穿过这样妖娆有女人味的轻纱衣。
    傅君兮原本就不太轻松的脸瞬间僵化,心沉入了冰窖,一把掀开了被子。
    赤条条的暮星河从床上滚了下来,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傅君兮沉着脸,目不斜视的套上靴子。
    他拉开屋门,阳光迎入,于菱月正笔挺的跪在眼前,小六跪在其侧。
    小六倒是极贴心的支走了别的侍从婢女。
    傅君兮一脚踹在小六胸膛上,捏紧的拳头骨节泛白。
    “你敢助她做这事,你反了吗?!”
    小六爬起来跪好,傅君兮还想一拳下去,却被于菱月挡在了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