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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君兮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回抱她。
    沉默过后,“那我们今日就把话说得再明白些。”
    于菱月埋首在他胸膛,“我们去屋里说,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多。”
    “你当人面做这种姿态,还怕人看见?”傅君兮低低冷笑。
    于菱月轻声道,“那不同,如今只是献媚,勾引,一会儿就是崩溃,狼狈。谁愿意让人瞧见自己这副姿态。”
    傅君兮微微错愕,他未见过这个女子崩溃,自然认为她不会。
    终究是个女子。
    傅君兮沉声道:“你先放开,我们去屋里。”
    似乎怕发生什么一般,小六多点了几盏烛灯,使屋中尽可能的亮堂。
    于菱月给他倒了酒,盯着他喝下后,紧着又倒了一杯。
    直至耳根微红,傅君兮道:“你想问我因何弃你?”
    于菱月摇了摇头,“一个女人最不需要问的,就是男人因何而弃。我既然当初选择忘记,现在便不该去深究。”
    傅君兮笑着给她倒酒,“故作醉态,你这个女人办不出一件实诚的事。”
    于菱月烈酒入喉,看着他。
    “我是故作姿态,可殿下心善,对我至今仍有顾念,所以我才能轻易的坐在此处。”
    她勤快的倒酒,傅君兮一杯不落的喝着。
    不知彼此喝了多少杯,酒壶见了底,傅君兮微眯着眼,看她又掀开一坛布。
    “阿月认为,夫妻之间当如何。”
    这一声阿月,令她心间稍起了涟漪,她笑了笑,“夫妻之间,当举案齐眉,共挽鹿车,相濡以沫。”
    傅君兮举杯敬她,“还当志同道合,不言而信,坦诚以对。”
    于菱月点头。
    傅君兮收回了目光,语重心长,“我们做不到的,就是这三件。”
    于菱月困惑得皱了下眉头。
    傅君兮拿着酒杯的手微微晃动。
    “我盼着你永不忆起,可你难能不遇故人。那些事你早晚要知道的,到时候……你便不会再问我为什么。”
    不知是不是酒的缘故,他眼底微红,扶额,似有些头痛。
    于菱月安静的看着他,直到眼前有些模糊,她也同他一样低垂了目光。
    “殿下,你想不想知道那日为什么我会问你,过去的一年间,我是否见过你?”
    傅君兮眼眸凝滞。
    于菱月浅笑,眸中恍惚,“我原本在那儿等着,只想跟殿下说一声谢谢,可不知为何,脑中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我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想。”
    傅君兮闭了下眼,感觉很糟糕,她这记忆封存的一点儿也不牢靠。
    “也就那么一瞬间,我有了如此大胆的猜测。”她说着,浊酒下肚,烧得五脏六腑滚烫。
    傅君兮低哑着声,“你想到了什么,说来听听,我帮你分辨是真是假。”
    于菱月的眼中有了个春风和煦的画面。
    “我听到殿下说,我们能一块儿死,为什么不能一块儿活下去。”
    她看到山野空旷,他近在咫尺的眼眸中有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只这一句话,一个笑容,在脑海中回荡不去,再无其他。
    傅君兮一怔,继而笑得酸涩。
    于菱月问,“是幻觉,还是殿下真的说过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