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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点渗进青石板里。像是冬天。
    四面人声寂寂,能听见雨珠落在伞面,激起的微弱噼啪响动。大约是有人撑了伞站在桥上。
    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还是找不见吗?”
    有人回:“主子,小人们已捞了整整一夜,您也在这儿枯等多时,这样下去实在不是法子。”
    “继续找……”这人的声音有了几分颤抖。
    “您不宜在此逗留太久,不如先回,一有消息,小人们立刻向您回报。”
    他沉默半晌,“嗯”了一声,拖了步子缓缓离去。
    留在桥上的人叹了口气,低声道:“主子既是主动请缨捉拿了元氏父子,如今又何苦执着于县主生死?便县主还活着,也不可能释然这杀兄弑父之仇啊。”
    有人回:“元家上下已无人,毕竟也是主子曾经的未婚妻,总得收殓……”说罢亦是长叹一声。
    梦到这里,元赐娴蓦然惊起,一身淋漓大汗。她看了眼窗外,日上三竿,草木葱茏,正是一片仲夏丽景,哪有什么寒冬冷夜。
    但梦中人的声音太熟悉,那所谓“主子”,分明便是昨日与她在芙蓉园分别的郑濯。
    那些人说什么来着?她曾经是他的未婚妻。曾经?
    她抓着头发冷静了一下。难道说,郑濯与元家反目成仇,是因这桩婚约的破裂?可她起先究竟为何成了他的未婚妻,后来又为何解除这桩婚约呢?
    她唤来拾翠,问:“阿兄可在府上?”
    “小娘子,郎君在呢,一早来过一趟,听说您未起,便叫婢子们莫吵醒你。”
    “替我穿戴。”
    ……
    元钰此刻正在书房来回踱步。
    一旁的姜璧柔见状嗔他:“你莫瞎走了,瞧得我犯晕。”
    他这才停下来,面露歉意:“我这一急就忍不住。”又问,“照你意思,赐娴真是中意六皇子?”
    姜璧柔昨日得元钰嘱托前往芙蓉园作陪,格外注意细枝末节,闻言答:“泛舟的前后经过都已与你讲了,我在竹楼上瞧得一清二楚,若非郎情妾意,何来这般种种?”
    元钰急得抓了脑袋:“那,那我是不是不该拦着赐娴?”
    郑濯派来的先生与他提议这桩姻亲时,他本该想也不想就回绝。不论他是否答应助他夺嫡,都不会将妹妹的终身大事当作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