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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站队?”
    元钰给吓得险些跳起来,堪堪稳住才道:“我哪有!你莫多想,也莫与阿爹胡说!”说罢也无心弈棋了,“天色不早,阿兄晚些时候有位贵客得招待,你先与阿嫂一道用膳去。”
    元赐娴点点头,没事人似的走了,回头与拾翠悄悄道:“今夜府上有客,替我盯着点。”
    ……
    晚膳后,元赐娴刚沐浴完,就听拾翠说客人到了,正被仆役领着往兄长书房去。
    兄长显然有事瞒了她,甚至很可能也瞒了父亲,倘使这所谓“贵客”进了书房,她恐怕就再难见着了。
    她吩咐替她穿戴的婢女手脚麻利点,一番匆忙拾掇后,急急跑出了院子,一头尚有些湿漉的乌发松松垮垮挽在脑后,也来不及梳理。
    晚风燥热,元赐娴跑得沁出了汗,拣了小道,一路到了兄长书房前的回廊停下,手扶着廊柱喘气。
    她四顾几眼,正哀叹难不成来晚了一步,忽听窸窣步声从拐角另一头传来。
    元赐娴抬头,不及站直,就见人绕过了拐角。不期然一个四目相对。
    是个宽袍大袖的黑衣男子,木簪束发,脸上罩了个银色面具,容貌遮没得彻底,连口鼻目都只将将露出,丝毫无法分辨嘴角及眼角轮廓。
    他似乎也没料到这头有人,微微一滞,停了脚步。
    天色尚未大黑,有余晖自头顶廊缝漏下来。整个长安城都被笼罩在这黄晕的光里。眼前的女子也是。
    他的目光先落向元赐娴的手,见她掌心撑着廊柱,玉笋般的手指被深朱色的柱面衬得分外白净。
    眼光微动,再见她琼鼻柳眉,玉肤樱唇,面颊染了层红晕,几缕湿发贴在颊边,一双眼如蒙湿雾,双唇因讶异微张,隐隐露两颗莹白小齿。
    男子一顿过后,向她揖了一礼。
    元赐娴回了神,直起腰背,点点头非常自然地受了,假意问他身后仆役,拖长了声道:“这位是——?”
    仆役答:“小娘子,这位先生是郎君的贵客。”
    果然打听不出什么来。跑了半天,连人家白脸黄脸都不知道。
    见他颔首示意告辞,元赐娴有些不甘心,抢步上前,先他一步叩响了元钰的房门。
    她这一动作,身上花间裙晃晃荡荡,皂荚与花露的香气霎时钻进男子鼻子,叫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元赐娴笑眯眯地,不看他也不解释,朝里道:“阿兄,我有东西落你书房了。”
    元钰道一句“进来”。
    她这才看向身后男子,照仆役对他的称呼道:“先生也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