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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的一声,皇帝挥掌狠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怒道:“怎么,朕要见什么人,需要你们来决定了?”
    张望德身体一震,忙跪了下来:“陛下息怒。”心道人家在宫里几年,您老人家都不去看他一眼,现在又发哪门子脾气?果真是帝王心海底针。
    景淮默默打量了皇帝陛下片刻,心里有了猜测。但容时不愿见皇帝,景淮自不会让他做不愿做之事,便道:“陛下,前线战事吃紧,在旁的事上浪费精力,恐不妥。”
    皇帝视线掠过景淮:“景卿思虑好了?”
    景淮作了一揖:“臣是离国人,为离国尽一份力是应当的。”
    天下之主,能者居之。皇帝如何与景淮其实没什么关系,但他转念又想到家中捡回来的那个小孩是离国的前太子,那么助一助离国也没什么,总归他掌了权,日后这离国皇帝的宝座除了那孩子,也无人能坐。
    皇帝不知景淮心中所想,他盯着景淮,怒火渐渐平息。
    忽然,外面一阵哄闹,一个侍卫急匆匆进来禀报:“启禀陛下,神子被发现是人假冒的,现已被羁押,只等陛下发落。”
    景淮心跳一滞,扭头朝着下方容时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本来没什么人的角落忽然人流涌动,而容时早已不见,引竹和引兰两人正四处张望。
    他面色一沉,即刻下楼朝着那处快速赶去。
    “公……公子。”引竹自知做错了事,慌张地舌头打结,“鸣玉他,他不……不见了。”
    景淮冷冷地看了一眼引竹,引竹最后一个字都颤抖了起来,虚虚扬了一个尾音。
    “出动府中全部侍卫,即刻搜人。”景淮冷静地吩咐道。
    “是,公子,我现在就去传令。”引竹不敢耽搁,飞快行动了起来。
    容时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幽暗但是庞大的房间里,床铺、纱帐、装饰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庄严。
    “你醒了。”
    突然一个阴柔的声音响起,容时转过头去看,只见一个男人站在门口,缓步走了过来,他穿着宽大的黑色衣袍,衣袖宽大,两条长长的腰带从他的腰际坠下,他面上敷着脂粉,眼角用红色胭脂勾勒出弯月的形状。明明是冬天,手里却握着一把摺扇。
    此人容时曾经见过,他是神殿的大祭司,是离国国师身边最受重用的下属兼弟子,名叫温鼎,人称温祭司。
    “看来太子殿下还认得我。”温鼎笑意吟吟地说。
    容时漠然地盯着他,悄悄握紧了袖子里那把弯刀。
    温鼎仿佛看穿了他的动作,眼底露出了然的笑意,没靠近他,只道:“太子殿下,在您昏睡期间,我没有没收您的刀,已经是我最大的诚意了。”
    容时问:“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