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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时立刻表明态度:“没关系的。”
    景淮与他解释道:“我师兄只是想下棋罢了,什么‘好不容易’之类的都是借口。”
    景淮和花闻灯还是下起了棋。
    引竹站在一边,早就被震惊得目瞪口呆。此时景淮与花闻灯二人正在下棋,容时在一旁看着。四下除了落子声便再无旁的声音,他才渐渐晃过神,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容时。
    他原以为公子从宫里带来的这个小宦官是个和他一样的人,哪里晓得这是一个被神眷顾的人。心里一时受不了这个落差,有点不是滋味。缓的时间就有点久,好一会才平复了他这一颗不平静的心。
    他戳了戳容时的背,在他耳边低语道:“我怎么从未听你说过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容时低声回他:“你也没问。”
    “也是。”引竹被说服了。
    下完棋,花闻灯左思右想,终是没忍住,开口问道:“鸣玉,你可愿拜我为师,与我学医术?”
    容时一怔,似乎有些意外。
    花闻灯行医数年,第一次生了惜才之心。
    怕少年人不知自己的厉害,他也厚着脸皮把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声说了一遍,最后又问道:“愿意吗?”
    “不愿意。”
    这个拒绝之干脆利落,让花闻灯着实愣了好一会。
    他露出受伤似的表情,不甘心地问:“为何?”
    容时道:“不想拜师。”
    若是拜了师,就和景淮错了一个辈分,他就得叫景淮师叔……容时只一想就觉得不怎么好,觉得二人的距离在无形之中拉远了。因而便立刻出声拒绝。
    对方拒绝得如此果断,花闻灯也不是个爱强求的人,只得遗憾作罢,留下一句“我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
    这一盘棋下了大半日,收棋时天已擦黑,屋内点上了烛火。烛火摇曳,照亮了大半个房间。
    景淮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后目光一顿,像是留意到了什么东西,眼睛里的温度冷了下来。片刻后,他收回目光。
    转过头看向容时的时候,景淮已经收敛了眼中的冷意。
    他对容时道:“看来今天没时间了,教棋的事,只能等下次了。”
    容时道:“没关系的,我什么时候都可以。”
    “那你早点休息。”景淮叮嘱了一句,然后也便离开了。
    半夜时分,容时已经睡着,房间里仅点着一盏昏暗的烛灯,窗边的光影半明半昧。
    一个人影倏忽出现在屋内。
    他穿着一身黑衣,剑袖紧束,一条黑色的线从手腕延伸至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