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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慰,谁也不曾见到浅烟眼角划过的泪滴。
    “夫君!”张秀一张小脸埋在苏权大掌之中,猫儿似的用自己脸蛋儿蹭他掌心,泪珠沾湿了他的手心。苏权见她哭的委实可怜,便替她擦泪,原先的七分怒意又变成了三分。感到夫君为她拭泪,张秀忍住抽咽,哀声相求:“夫君,求你消消气罢。奴家知错了,日后以夫为天,只要夫君吩咐,奴家莫敢不从。况且,奴家月信已经两月未至,怕是有了夫君的骨肉!”
    “怎的不早说?”苏权闻言急忙起身,自己穿好衣裳对床上两个仍是玉体横陈的美人说:“快些收拾,我命人去请了大夫来,若是真的有了,方才一大闹一场,怕是伤了孩子。”说完便急匆匆出门去了。床上二女彼此也不言语,自顾自穿好了衣裳,浅烟只是瞥了主母一眼,也不告退直走了,只留张秀还呆呆坐在床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出了门来,苏权直奔书房,云姜正在此地候着。苏权坐定,喝了口茶,问道:“可是都办妥了?”
    “是。”云姜答道:“本地乞丐之间已经开始传言,临县张家不日便要迁动,届时正好去捡些遗漏,那乞丐头子又与城外匪寨相交,张家就是半路上遇到匪祸也未可知。”
    苏权闻言点了点头,拿起茶碗吹了吹浮沫,说:“天灾人祸,非人力所能为,想来我们也帮不得什么。”抿了口茶,只觉这茶水入口温热,竟有些像是方才妻子的眼泪,遂放下茶杯说:“你去命人寻了大夫来家,替夫人把把脉。”
    而后寻了大夫来,张秀果真有了身孕,那孩子也是个命大的,被苏权和浅烟一阵折磨,竟然未有一丝不稳,连见红都不曾。苏权知晓后,仅剩的三分怨气也随着这消息消散了去,心想既然父母儿女都喜爱她,此时她又有了自己的骨肉,那便留下她罢,横竖她那畜生哥哥也回不来了,以后若是再犯,决不姑息就是了。
    那张秀一番死里逃生,见夫君果然不计前嫌,自己仍是苏府的主母,加之现在怀有身孕,公婆那里更是怕她奔波免了晨昏定省,虽然夫君对着自己时仍少见笑容,但日子久了,想必还是能回转过来的。只不过从那日之后,她就有些惧怕浅烟,两人之间井水不犯河水,浅烟不来她这里拜见,她也不去唤她,只当家里没这个人。唯一令她懊恼的便是夫君再不许儿女与她过于亲近,明知是自己德行有失在先,毕竟如珠似宝的看了一年,心下还是不舍,却也不能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