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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理解,”周严果说,“但从结果看,如果你还留在MIT,到时对你的质疑声会更多,似乎也不会更好。”
    “你是说我有问题?”姚思睦带着委屈的鼻音问。
    周严果摸到她的手有些凉,拿起木棍把火拨得更旺,“不是你有问题,而是世界上大部份人并不关心别人,我也不会去关心除你以外的人。”
    姚思睦仰起脸,突然问他,“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每次被你气得想掐死你,又忍着没走的时候。”周严果扔掉木棍看她,“比你早?”
    “才怪,我——”姚思睦说不出来,也想不起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他,仿佛她从出生起就爱他,而遇到他以前的记忆都没有一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为什么会爱你。”
    周严果挑眉。
    “这世界上只有你接受了我的全部,无论好的坏的,”姚思睦说,“你没有要我留下你喜欢的部分,去掉你不喜欢的部分。”
    周严果眼里浮起淡淡的笑意,“其实这个道理是跟你学的。”
    除夕那天早上,他醒来发现她不在,知道她是因为浪涛声和潮湿的空气睡不着,他打电话让人送了除湿机和耳机,透过窗户,看见她站在芒草的小径跟村里一个女孩说话。
    他倚在床头,等了整整一个小时她也没回来。
    那时他已经猜到,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
    窗外响起脚步声,他撩起窗帘的一角,看到她一路哭着跑回来,弯下腰,一边用手背抹去泪水,一边偏头朝他这边看。
    他想过坏的结果是,她会把他当一个怪物,会防备会害怕他,会找借口离开;而好的结果是,她会理解他的苦衷,会跟他做一番令他作呕的“推心置腹”。
    哪个他都不喜欢,也不接受。
    他打定主意,只要她开口就送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