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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思睦的手拱进外套的袖子,不轻不重地埋怨,“头一次你开车载我,就来回五分钟的车程。”
    这也遗憾?周严果帮她提起袖口,“我不喜欢开车。”
    “知道,遇上堵车,你会把油门阀给踹断。”姚思睦亲了他的脸颊,“我上去了。”
    周严果收回手,按在档杆上点了下头。
    多亏周严果在楼下等了三个小时,姚思睦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早上,她起床时父母已经出门了,桌上摆着早餐,留了字纸,是妈妈歪歪扭扭的字迹:我们回家了。
    家。
    是研究所分给爸爸的房子,她出国前都生活在那套九十平米的简便住房里。
    姚思睦咬下一口油条,人长大后,不管愿不愿意,总会再有另一个家。
    卧室里的响起手机铃声,她走进卧室,抄起手机接听。
    “起床了?”
    周严果的语气带着不满和抱怨,她就睡了一觉,又哪儿惹到他了?
    “嗯。”
    “下来。”
    “下哪——”她打住,走到窗边,撩开厚重的遮光窗帘,路边停着昨晚那台银灰色轿跑。
    这是老城,三条车道,早高峰他那台车占了一条车道,一长列赶着上班的车行驶到他的车尾,逐一减速刹车变道,原本缓行的交通状况,因为他的到来变成了拥堵。
    就不能开去地下车库。姚思睦当然没说出口。
    “马上。”她挂了电话,半截油条扔回去,急行军般地洗手捞起大衣出门。
    姚思睦琢磨着无论是他住的酒店,还是26楼,都位于新区,老城区除了深夜十二点以后没有不堵的,他跑来干什么?
    喇叭声震耳欲聋,后面变道的车凶猛地嘀他。他稳坐在车里,看向行经车旁摇下车窗对他怒目相视的司机,给人家一个“有胆你就撞”的神气。
    姚思睦怕他挨揍,赶紧拉开车门坐进去,“出什么事了?”
    不等她系好安全带,周严果就踩下油门,充电座上的手机拨出号码。
    电话接通后,周严果充满戾气地说道:“劳烦你们有空来老城区住一年,我提供房子,请你们体察下民情。我每天只让员工上八小时班,你们却让他们花两小时堵在路上。我创造就业岗位纳税是义务,但也麻烦你们配合下少拖后腿。”
    “……请问您哪位?”
    “周严果。”
    “好的——谢谢您的建议,我们马上开会研究怎么解决。”
    周严果挂断电话,姚思睦觑着他的脸色问:“你往哪打的电话?”
    “市长办公室。”
    “……”姚思睦系好安全带问:“你过来有事?”
    “没事不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