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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额头抵着墙,听着那不高不低的均匀的噪音,胸口那些闷堵的情绪逐渐散去。
    周严果在闹钟铃声中醒来时,房间里漆黑不见五指。
    他抄起手机看了眼时间,AM.700,拉开窗帘,外面的山和森林笼罩在阒寂无声的黑暗当中,村庄被雪覆盖,木屋稀疏地亮起了灯。
    开了灯,去卫生间洗漱完毕,他仍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套运动服穿上。
    开门的那一刹那,他望着院子里足以埋过脚踝的厚雪,在门边来回踟蹰。
    他零点睡觉,七点起床跑步的作息似乎要无以为继了,这令他相当不悦地皱紧了眉头。
    转身回到温暖的小屋,坐在床边出神了半晌,他又穿上大衣,再次走出房间,踩着厚雪来到木栅门前。
    “你去哪里?”身后响起问话。
    他回头,那件军大衣和粉花花的棉袄又映入眼帘。她双手提着一桶煤炭,站在草垛旁。
    “出去走走。”他简短地回道,又去推门。
    “你这样出去走会被冻死的。”姚思睦放下桶,跑到木屋前,又回过头来对他说,“等我一下。”
    周严果推开栅栏,将手揣到大衣口袋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小路走去。
    “等……等一下。”
    他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直到胳膊被拽住。
    她小巧的身体挡住他的去路,塞给他一件军大衣,“穿上这个。”又把一双脏兮兮的羊皮靴放到他的脚边,“鞋也要换成这种。”
    周严果提起军大衣,一股奇怪的异味钻进鼻孔。
    他嫌弃地搭回她的肩头,也没看那双脏兮兮的羊皮靴,绕过她往前走。
    姚思睦抱着大衣和靴子,朝着他削瘦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这个天寒地冻的地方,耍酷是会受惩罚的。”
    那个背影停也没停。
    姚思睦气得踢开木栅门,进去前又停住,思索一秒,她从大衣里翻出一个口哨,拔腿追到他前面,哨子在他眼前一晃,“这个你要带着,遇到困难吹三声。”说着,也没去看他的脸色,不由分说地把哨子塞进他的大衣口袋里,又踏着雪晃晃扭扭地跑回栅门前。
    周严果插在口袋里的手摸到那个哨子,立刻缩回手指,在掌心握紧,完全无视了那个不知道沾着谁的口水的哨子。
    走出村子,他顶着严寒,也许是藐视寒冷,也许是自虐,他毅然沿河边行走。
    热带长大的他开始感受到了寒冷的真正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