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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贺星原想了想,还是解释了句:“不是因为成绩,有一学期念到一半搬家了,才重读的。”
    “搬家干嘛不等念完一级?”
    如果只是简单的“搬家”,当然不至于这样折腾孩子。贺星原沉默片刻说:“当时家里出了事。”
    林深青低低“啊”了声,想也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就没再多问。
    贺星原把空矿泉水瓶慢慢拧瘪,问:“你呢,以前搬过家吗?”
    这当然是明知故问。
    贺星原记得太清楚了,他去港城的前一年夏天,有一天,老巷里开进一辆锃光瓦亮的黑色轿车,把林深青和她妈妈接走了。
    真要算起来,他们之间,其实是她先离开。
    她甚至没有和他道别。
    “当然搬过。”林深青答。
    “为什么搬的?”
    她撑着腮笑:“我妈跟野男人跑了,他有钱,能给我买漂亮衣服,我就不要我爸,跟着跑了。”
    贺星原看着她:“后来呢,回过老家吗?”
    她没正面回答,反问:“穷乡僻壤有什么值得回的?”
    贺星原点了点头。
    不管这些话几分真假,他大概明白,林深青对外为什么不用本名,不打林家招牌,林爷爷又为什么在采访中说自己孙女没有从事酿酒行业了。
    除去爸妈离婚后,她跟了妈妈之外,更重要的是,她和爸爸、爷爷的事业观是截然相悖的。
    林爷爷和林叔叔都是业内颇受赞誉的酿酒师,却爱酒不爱钱,多年来四处给人当免费顾问,乐得为钟爱的事业奉献终身,就像葡萄酒世界的无国界医生——名声一箩筐,口袋叮当响。
    可林深青呢,她像一个叛逆期少女,使劲和他们对着干,接受伽月的高价聘请,露面于世界各地的商业场合。
    她拿傲人的酿酒天赋换惊艳四座的跑车,和对同龄女孩来讲宛如海市蜃楼的豪宅,活得世俗却风光。
    她的理念是——有钱不赚王八蛋。
    过了很久,他才说:“嗯,是该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