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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出租车,她给陈杏发了条消息:「有情况吗?」
      因为不确定那个男人晚上几点还车,她让工作时间自由的陈杏帮忙蹲了点。
      孟疏雨想过了,那人要真想揭她老底,她也只有认栽的份,但现在眼看没动静,总得垂死挣扎一下。
      去找他解释也好,拜托也好,都比坐以待毙强。
      孟疏雨捏着手机默默祈祷一切顺利,距离医院还有一公里的时候收到了陈杏的回音:「[图片]蹲到了!是简丞的车牌吧?你到哪儿了?」
      孟疏雨紧张地催了声司机让开快点,等三分钟后抵达三院,在提前扫好的码上打了个数就飞快下了车。
      将暗未暗的天色里,医院附近人来人往,孟疏雨穿过乌泱泱的人群,循着陈杏那张照片的位置搜寻过去——
      简丞那辆奥迪q7就安安静静停靠在路边,亮着尾灯的车屁股正对着她的方向。
      孟疏雨松了口气。
      陈杏的最新消息说简丞还没出来,所以这会儿车里应该就是昨晚那个男人。
      只要两分钟,或者一分钟,她觉得自己有把握留下他的联系方式。
      孟疏雨整理了下西装裙的裙摆,踩着高跟鞋快步上前,没走几步,余光里蓦地闪进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脚步一顿,看向医院正门——
      简丞出来了。
      怎么刚好这时候出来了!
      孟疏雨一个一百八十度转弯避到了广告牌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剩下短短几米路仿佛成了一道天堑,横亘在了她和那个男人之间。
      她眼睁睁看着简丞三两步来到车边,和驾驶座说了两句什么,然后拉开副驾车门坐了上去。
      车子随即发动,拐出了停车位。
      如果绝望有声音,一定是此刻奥迪q7起步的轰鸣。
      孟疏雨懊恼地跺了下脚,忽然听见身后一阵更强劲的轰鸣声。
      是陈杏开着她那辆保时捷帕拉梅拉赶了上来。
      车在孟疏雨身边猛地刹停,陈杏朝她挥手招呼:“上车!”
      *
      suv驾驶座,周隽单手打着方向盘,看了眼窗外。
      视野广阔的后视镜里,那道娇俏的身影从广告牌后匆匆奔出,上了白色帕拉梅拉的副驾驶座。
      周隽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松了松脚下油门。
      收回视线时,正见一旁简丞往座位底下张望。
      “找那个?”周隽指了下后座。
      简丞回过头去,看到了昨晚没送出去的那束红玫瑰。
      一夜过去,新鲜的露水已经干涸,原本饱满的花瓣像蒙了层灰,变得干瘪而无生气。
      “赔你一束吧。”周隽说。
      “不用不用,昨晚时机本来就不太对,就算你不把车开走也送不出去。”
      “谈得不顺利?”
      “也不是,”简丞含糊了句,“挺好的。”
      周隽咬着字慢慢重复了一遍他的用词:“挺好的——是到哪步了?”
      “就……只差一层窗户纸了吧。”
      “那就是还没在一起。”周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简丞眼皮一跳,不知怎么,心底突地升腾起一股莫名的警惕。
      就像昨晚孟疏雨跟他打听起周隽时那样。
      “这周末见面就能定下了。”简丞下意识抢答了一句。
      周隽眉梢一扬,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goodluck。”
      简丞侧目看了看周隽,总觉得几年不见,这人每句话每个表情都带上了让人捉摸不透的假面感和距离感,变得有点陌生。
      说着“好运”,却听着不像什么祝福。
      靠近红绿灯路口,周隽跟着一列长龙踩下刹车,瞥瞥后视镜里落了一辆车身位的帕拉梅拉,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了?”简丞问。
      周隽笑着叹了口气:“南淮这晚高峰,跟车也不容易。”
      简丞看看前车——他们这不跟得好端端的吗,摸不着头脑地附和:“啊,是啊。”
      *
      帕拉梅拉副驾驶座,孟疏雨着急地看着前面的路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