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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白接到徐夜的电话,说筱依依已经出院回家了。但他还是专程跑去见了徐夜一面,从他那里拿了筱依依家的钥匙。
      他看徐夜脸色实在难看,问发生了什么。徐夜也没多说,只是又嘱託他一定好好照顾筱依依,便走了。
      孟白于是拿着钥匙来到了筱依依的家。
      冬天天黑得晚,房间里没开灯也没开空调,让人感觉又暗又冷。孟白进门先开了灯,看到筱依依的鞋子和包放在玄关,才确定她在家。
      他轻手轻脚走进屋里,路过徐夜空荡荡的房间,站住了。
      他还记得那天和筱依依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事,他想,徐夜现在走了,是不是他可以填满这间空房。
      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敲了敲筱依依关上的卧室门,没听到动静,于是推门进去。
      他看到筱依依合衣躺在床上,踡成一团,什么都没盖。孟白急忙来到她床边打开檯灯,摇了摇她:“依依,快起来,这样会更难受的。”
      筱依依慢慢睁开眼睛,她感觉自己头晕目眩,她的视线过了一会才对焦到孟白脸上,认出是他,筱依依把他推开,转过身背对着他:“滚。”
      孟白从没见过筱依依这样。
      她睡前应该是以泪洗面过,整张脸发肿,眼睛红,脸也红,嘴唇乾裂,头发也呈一缕一缕的。他印象中的筱依依从来都是精緻的,哪怕当年在蒙受流言的侵扰,她也是倔强的,骄傲的,从不曾像现在这样,萎靡不振。
      孟白耐着性子劝她:“依依,你还生病,心情也不好,起来洗个澡,再睡进被子里好吗?”
      筱依依不理他。
      孟白叹了口气,坐到床上把她扶了起来。筱依依还是在发烧,垂着头,挣扎的力气也没有。孟白把她扶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灯,打开空调,又坐回到她身边,打开了电视,让这个家有一丝声音,多一点人气儿。
      筱依依瘫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盯着电视。
      孟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只希望,有个人陪着她,她能稍微好一些,至少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
      就这样陪她坐了几分钟,筱依依突然开口:“我想洗澡。”
      孟白立刻说:“好,我去给你开热水。”
      淋浴间的热气氤氲,筱依依静静地站着,看着孟白试水温湿了袖子。
      她把外套脱了,开始解衬衫的釦子,杨含景这个傢伙,居然还把她釦子扣错了。
      她抬手,才觉得手心有些疼,她看着自己的手掌,不知什么时候,她攥拳头攥得太紧了,她的长指甲居然把自己的手心弄出了几个月牙形的伤口,血液已经干了,但是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孟白把水温特意调高了一点,然后转身说:“依依,可以洗了。那我先出去。”
      筱依依还在看着自己的手发呆,孟白过去一看,她手上的伤明晃晃地刺着他代言眼睛。
      “……这怎么弄的?!”孟白心疼地拉过她的手,湿了毛巾,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掉了血迹,说:“你这样最好别沾水洗澡了。”
      筱依依冷冷地看着他:“我要洗,你出去吧。”
      她必须要洗。她觉得自己脏。她不记得昨夜她洗没洗过了,但是她绝不指望杨含景能有心帮她洗乾净身子。
      孟白低声说:“依依,要不……要不我来帮你吧,我发誓我不会做什么的。但是你的手现在真的不适合沾水……”
      筱依依看着眼前这个大个子,突然觉得讽刺。她身边就认识这几个男性,没想到走的走滚的滚,最后是这个当初深深伤害过她的,唯唯诺诺地留了下来。
      筱依依脱了自己的衣服,走进淋浴间,孟白只是脱了外套,也挤了进来,打开了花洒。
      筱依依打量他,轻佻地问:“你不脱么?”
      孟白咽了口唾沫:“我……我不用了。”
      筱依依:“你衣服湿了,我可没有衣服给你换。”
      孟白窘迫地退出了淋浴间,脱了衣服裤子,但是没脱内裤,又回去,筱依依正在淋着水,他急忙抓过她的手腕:“手别湿水!”
      筱依依被他抓着两隻手腕,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笑。孟白这才反应过来,筱依依最恨的,应该就是他的这个举动。他把筱依依两隻手分别搭在他的肩上,说:“你手就放这,不会淋到水。”
      筱依依顺从地搭着,孟白把淋浴头拿下来,打湿她的头发,然后向下冲她的身体。
      她的胴体匀称有致,虽然个子不高,但玲珑娇俏,对着这样一具身体,孟白没有反应是不可能的。
      他的下身蠢蠢欲动,他咬牙忍着。
      “依依,转过去,我给你洗头发。”孟白说着,筱依依便背过身去。孟白挤了洗发露,在掌心搓出泡沫,再涂到她的头发上,然后帮她揉搓头皮。
      他的手不轻不重,筱依依居然很享受,她问:“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孟白笑笑:“你还记得hailey吗?在家都是我给她洗澡,练出来了。”
      筱依依记得。hailey是孟白养的金毛。
      那是一隻很乖的金毛,当年筱依依就很喜欢它。
      “hailey多大了?”筱依依问。
      孟白笑笑:“今年四岁了,我来海城上学,我妈告诉我,它叁天没怎么吃饭,都在等我回家。我放假回去,它开心得差点没把我扑倒。”
      孟白说着,把筱依依的长发都涂上洗发水,把她的头发搭在她的肩上,然后挤了些沐浴,说:“我……我帮你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