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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后半夜才睡下,迷迷糊糊徐若凝又醒了,听着外面的声音问:“下雨了?”
    “嗯。”
    谢屹诚听她喉咙沙哑得厉害,下床给她倒了杯水,见她懒得眼睛都不愿睁,把她抱在怀里喂她喝下两口,这才把人重新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
    他躺下来时,她又蹭过来,搂住他的腰,声音含糊不清:“我不喜欢下雨天……”
    他想起十年前的雨夜,她在雨幕下哭得一双眼通红,眼底的绝望和痛楚那样深沉,即便隔去这么多年,他仍能记得那副画面。
    她在雨地里脆弱得像一株被人折断的玫瑰,身上的刺都淌着血。
    他转身将人搂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脸,“睡吧。”
    徐若凝睡得并不安稳,雨声扰得她思绪纷飞,她想起许思哲,想起自己屈辱地跑回家,她哭了一路,到家门口时,听见父亲跟后妈说:“孩子考挺好的,给她办个酒席,就庆祝一下,要不了多少钱。”
    “要不了多少钱?!啊?!要不了多少钱是多少钱?!这个钱谁出?!你钱多是不是?!”后妈尖锐的声音刺进耳朵里。
    她听见父亲低声下气地说:“我这么些年钱不都给你了么,你就从里面拿出一点,我们……”
    “行啊,你要钱是不是?!拿去!拿上你的臭钱滚——以后你就顾着你女儿好了,别管我们母子的死活!”后妈翻箱倒柜地摔东西。
    “行行行,不办了不办了……”父亲妥协的声音。
    徐若凝手脚冰凉地站在门口,脸上的泪又滑下一行,她转身往回走,没几步,她跑起来,终于跑出很远,她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哭得浑身发抖地给母亲打电话。
    电话刚通,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母亲压低了声音说:“宁宁,妈这边有点忙,你有什么事给我发消息。”
    随后电话就挂了。
    她怔怔地望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隔了许久,才哽咽着说:“妈,今天是我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