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晚上做了一次,霍瞿庭憋得厉害,辛荷好像也想了,跟他接吻的时候很乖,两只手捧着他的脸,主动伸舌头给他舔。
    霍瞿庭把他裤子脱掉,一边吻他,一边挤了润滑剂到下面。
    辛荷被冰得抖了一下,下身紧绷,好一会才缓过来。
    要不要?霍瞿庭的阴茎顶着他光裸的大腿,好了没有?
    辛荷躺在他身下,低声说:好了,你进来。
    他的腰很细,住了次院,好像把之前养起来的肉又耗没了,赤身裸体地被他弄在手里,霍瞿庭突然有些后悔,但辛荷无意识地拿腿蹭了蹭他,他就没忍住顶了进去。
    只做了一次,辛荷被他翻过去跪在床上,接吻的时候,霍瞿庭看他脸很红,又一直被弄得很小声地叫,也没说过疼,所以霍瞿庭射了以后,才发现他一直没硬。
    没事。辛荷好像很不好意思,夹住腿蜷缩起来,不让霍瞿庭看,很舒服。
    霍瞿庭也没有非要看,只抱着他去洗澡,给他吹头发的时候,他就昏昏沉沉好像要睡着了,所以不知道大半夜里,霍瞿庭把他抱在怀里很长时间,甚至轻轻摇晃,像抱着一个最喜爱的娃娃,抚摸他的头发,亲吻他的脸颊。
    辛荷只知道霍瞿庭脾气变得越来越好,脸上很多时候都带着笑意,但家里的气氛却越来越压抑,让他想到几年前在澳门的时候,霍瞿庭那么亲切,佣人在他面前却噤若寒蝉。
    没有啊。霍瞿庭一边亲他,一边含糊地说,我白天都不在家,上哪对佣人发脾气?
    辛荷有点紧张,但看他没生气,就还是硬着头皮说:我听说,我听说厨房一个阿姨前天下午少炖了一次汤,就被你开了。
    霍瞿庭的动作停了一下,很快就又搂住他:你不用管这些事,知道吗?好好吃饭,好好吃药,其他事都不用你管。
    辛荷本身不是很坚持的性格,但霍瞿庭哄了他一会,又说起别的话题,他还是转回来说:你不要太紧张。
    霍瞿庭的表情有些不好了,辛荷就主动凑过去亲了亲他,拿手心贴着他的脸,像哄个小朋友一样地说:我不会轻易就出事的,你自己想是不是你太紧张?你让我待在家里,我也听你的话待在家,对不对?
    而且我一直都吃得少,你也知道,我们不说这件事,但是下一次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紧张,你想想,要是佣人忘了炖个汤给你,你会因为这个就开了他们吗?
    霍瞿庭不肯回答这个问题,还因为不想跟辛荷对话,索性亲也不亲了,翻身平躺着,眼睛闭上,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辛荷知道他听进去了,就没再继续烦他,挨着他睡了。
    到了需要提交材料的时候,霍瞿庭和律所都脚不沾地地忙了几天,不光应付检查院,还有股东大会要开,晚上终于要回家的时候,单英把从医院拿来的资料整理给他,放在一个牛皮纸袋里,鼓鼓囊囊的一包。
    下午跟辛荷打过一个电话,说晚上十一点肯定会到家,现在已经十点半,霍瞿庭匆匆忙忙拿上那个牛皮纸袋,等回家以后,佣人才说辛荷一整个下午都没下楼。
    佣人被他脸上的表情吓到,慌忙解释辛荷以前也经常有睡很长的午觉的习惯,所以才没有去叫他。
    佣人说的确实是真的,霍瞿庭也知道,但不知为什么,霎时就有使人摇摇欲坠的慌乱从脚底升起。
    霍瞿庭感觉自己只记得辛荷叫他不要跟佣人发脾气,所以什么都没有说,抬脚上了二楼。
    推门的时候,他感觉手有些发抖,辛荷确实在睡觉,他打开灯,走过去看他睡得平静的脸。
    起来,别睡了。
    辛荷很慢地在床上动了几下,翻了个身,拿手胡乱地拨拉糊在脸上的头发,很困地说:干嘛呀?
    吃饭。
    辛荷昨天晚上一直折腾,难受得睡不着觉,上午也没睡着,感觉自己刚睡下没多久,霍瞿庭就来戏弄他了。
    几点啊?他拿被子盖住半张脸,求饶似的说,你不睡吗?
    霍瞿庭轻声哄他:起来吃点东西,听话。
    辛荷很听话,虽然吭吭唧唧,但还是乖乖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歪斜地盘腿坐着,被子还纠缠在身上,整个人周围笼罩着一团睡气,揉着眼睛说:你把灯打开。
    霍瞿庭愣了愣:什么?
    辛荷好歹睁开了眼睛,视线茫然,霍瞿庭从没见他那么困过,好像真的睡得很香。
    但他后悔叫辛荷起床的情绪初露出头,就被另一种荒唐的猜测所完全覆盖。
    把灯打开。辛荷根本不看他,目光直直向前,好像并不知道他的具体方位,真的要吃东西吗?现在几点?
    霍瞿庭保持着那个单膝跪在床边的姿势,看辛荷摸索着去按床头灯。
    十一点多。霍瞿庭的声线没有一丝起伏地说,灯开着,你看不到吗?
    辛荷眼睛看不见了,医生没有多惊讶,只说是因为脑部供血不足,所以导致视力受了影响。
    他也又一次否定了霍瞿庭换心的提议,辛荷的身体无法再支撑大动干戈的手术,更换对他来说是个伤筋动骨的大工程,只能一次次修复。
    当晚辛荷要留在医院观察,两个人都很沉默,起先霍瞿庭觉得他会不习惯看不见的生活,辛荷对他说了实话:其实最近偶尔会这样,不过每次都马上就好了,我才没有说。
    他表现得很镇定,如果霍瞿庭半夜没听到他在梦里哭,一定也会这样相信。
    辛荷。霍瞿庭拍拍他的脸,轻声叫他,辛荷,你在做梦,醒一醒。
    辛荷还在抽噎,好像醒了过来,又好像还没醒,反手很轻地抓住了霍瞿庭的手,含糊地叫他:哥哥。
    嗯。霍瞿庭说,别哭了。
    辛荷的眼泪惯性地掉出来,他翻身钻进霍瞿庭怀里,好一会,小声说:梦到跟你一起睡午觉,在宿舍。
    霍瞿庭说好,辛荷就接着说:我跟你吵架,不让你住我的房间,后来你生气,就跑回港大,四天都没来。我去找你,还以为你会骂我,没想到你说,这么热,想不想喝冰水。
    我说想,你就带我去买绿豆水,喝一杯,带一杯。那天第一次去你的宿舍,你的室友都不认识,你说,这是我弟弟,叫辛荷。
    他们就说,小荷,你哥把你穿裙子的照片给我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