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回香港前一天晚上,霍瞿庭很舍不得地不停亲他,辛荷碰了碰他睡裤下顶起来的一大包,抖着声音说:要不然还是做一次吧。
    他实在不行了,霍瞿庭能忍得住,他都招架不住,因为霍瞿庭只是不插入,也是这天晚上,辛荷才知道,在床上除了插入以外,还有那么多折磨人的事情。
    霍瞿庭却很坚决,最后辛荷都被他弄哭了,才亲着辛荷胸口,确定他心脏跳动得正常,开始安慰他,动作也规矩了很多。
    两个人在机场分开,霍瞿庭一整天都很正常,比之前严肃多了,更像个哥哥的样子,检查辛荷的行李和背包,还把他的作业拿出来看了一遍,确定他不会因为早恋不好好写作业而挨骂。
    但辛荷要进机场之前,他眼神突然变了,把辛荷搂进怀里,躬身将脸埋进他颈窝,蹭了蹭,很低声地说:小荷,你会想哥哥吗?
    辛荷摸了摸他头发,很肯定地说:会呀,我每天都会想你。
    要打电话。霍瞿庭补充,我发的邮件也要回复,必须超过两百字。
    辛荷道:好,我记住了。
    真的会想我吗?
    辛荷眼睛本来就一直都有些红,被他的语气弄得更舍不得走,更加温柔地把霍瞿庭抱住,一只手摸着他的脸说:你好笨蛋啊,我不想你,还会想谁呢?
    那你说爱我。
    辛荷还没说过这三个字,所以一时间有些愣,霍瞿庭立刻不高兴了,把他抱得更紧,即使躬着身,也几乎使他双脚离开地面。
    辛荷赶紧像哄小朋友一样地说:我爱你我爱你,最爱你了,你好好读书,把项目完成,很快就可以回来了,好不好?
    霍瞿庭这才满意,低声很慢地道:我也爱你,小荷,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他很认真地在辛荷额头上吻了吻,才直起身,看着辛荷的眼睛加了个期限:永远。
    辛荷抿着嘴笑起来,眼眶却狠狠地发热。
    热恋里的离别对十七岁的他来说,简直可以算是人生里最难面对的事情,只有想着不会再有分别的以后,像霍瞿庭说的那样永远,他们还有很长的永远,才能缓解那其中百分之零点一的难受。
    第二十章
    霍芳年的贴身秘书钟择在T1航站楼接到辛荷,他是霍芳年最常带在身边的工作人员,一般不会离开,所以辛荷见到他有些奇怪。
    钟先生。辛荷道,爷爷还好吗?
    钟择帮他拉开车门,等司机将辛荷的行李搬到车上,也上了后座,温和道:霍生很好,最近还是一直忙,只不过有时空闲下来,想到您在伦敦贪玩,还没有复查,心里会很担心。
    辛荷想到霍瞿庭,就有些不好意思,他抿嘴笑了笑,道:在伦敦做的检查结果很好,可能是哥哥忘了告诉爷爷。
    钟择道:还是不比从小一直给您检查的地方放心,无论如何,小少爷的复查不好再拖了。
    辛荷也知道还得去一次医院,不过没想到这么急,闻言答应下来。
    霍瞿庭的电话很快就过来了,听到他和钟择在一起,也有些奇怪,不过辛荷说马上要去一趟医院,就只嘱咐他回去以后赶快休息,没再多说。
    但辛荷去了医院以后,就没再回家。
    他一贯听医生的安排,住院检查对他来说也并不算新鲜,但检查项目超出常规,他依稀有印象,前两次做心脏移植配型时,才有过类似的流程。
    霍芳年来医院看过他一次,他们不常见面,辛荷甚至跟他并不熟悉,但霍芳年这次却表现出一些亲切。
    不是刻意装出的愉悦,辛荷看得出来,他仍对他心存芥蒂,但看着他的目光里包含有满意的成分。
    他叮嘱他好好保养身体,听起来也十分真心实意。
    病房惨白的墙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逐渐开始使人心生恐惧,霍瞿庭在千里之外对他突然又住院的情况感到焦急和无措,越洋电话不断,反复问他感觉如何,但辛荷自己也说不清楚具体的住院原因。
    来不及反应的五天里,他刚下飞机就一刻不停地做了很痛苦的检查,吃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药,直到这天下午,护士来通知他晚上要转院,病房门口人来人往,他开始察觉到自己已经失去了自由。
    手机昨天早上就被收走了,原因是要他好好休息,避免辐射的伤害。
    辛荷在换药的时候借了来顶班的护士的手机,终于在两天后跟霍瞿庭说上了第一句话。
    哥哥,爷爷有跟你说过我还要做手术的事吗?辛荷的声音有些抖,为什么为什么我要住院?没人跟我说话,我的手机,也被收走了。
    他在并不算危急的现实环境里感受到汹涌的恐慌,想让霍瞿庭告诉他只是他在乱想,霍瞿庭却严肃地安慰他道:小荷,小荷,你听哥说,不要怕,哥已经买好机票,现在在机场,很快就会回去。
    辛荷拿着的手机被战战兢兢的护士抽走时,霍瞿庭还在冷静地安慰他不要怕。
    那样的语气比什么都开始让辛荷恐惧,他感觉自己开开心心地从伦敦回来,就一脚踏入了看不见铁门的牢笼。
    当晚他就转了院,像把他从瑞士接回来的时候一样,霍芳年的秘书钟择负责全程,把他看顾得十分周全,又像只是防止他消失不见。
    进了芳年医院的顶楼病房,辛荷才真正体会到与世隔绝,换药的护士不再跟他说一句话,只管扎针和配药。
    他把吊的液体的针头插进病床的床垫里,十分钟以后,新的针头就又会回到他手背上。
    第二天早上,霍芳年出现了。
    他的脸上还挂着一些笑容,温和底下藏着残忍。
    才刚早上七点钟,被未知的恐惧折磨着,辛荷几乎一夜没能睡着。
    霍芳年用干皱的手摸了摸他的脸,心疼似的嗔道:听说你最近都不好好休息?脸这么白,这可怎么好。
    辛荷感觉自己在发抖,他靠床头坐着,脸上被霍芳年碰到的地方仿佛被毒舌舔过,让他一动都不敢动。
    钟择跟在霍芳年身后,霍芳年朝后伸手,他就递过去一叠报告样的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