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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记得幼时,卢父总会在夏日的夜晚带女儿出去纳凉,那点点萤火落在水边池上,好似天上的星子落在人间,又似满湖闪烁的粼粼波光。

    此时荷塘边的萤火虫并不多,似乎都被那一只吸引,剩下的俱朝秦沣飞来。

    他一怔,卢月本以为他会勃然变色,却见他摊开手掌,任萤火都轻轻落在掌心,察觉到卢月的视线,他笑了笑:

    我小时也常在水边捉这些虫儿玩,读到车胤囊萤苦学之事,还特特去捉了几十只带回家里,想着晚上便可省些灯油,倒被我母亲笑了一场。

    卢月听了,方记起秦沣的身世。


    他父母早亡,少时贫寒,直到拜入大儒郑宏门下,渐渐有了才名,家境方才有所改善。

    心里那股说不出的闷气忽然便在此时消散,许是那萤火太温柔,又许是此刻的他身上,不再有总是隔阂着他二人的肃然疏冷,卢月笑道:

    我小时也爱玩儿呢,可惜手笨,总捉不住。

    话音方落,便见一点萤火轻轻飞到了她眼前。

    月色下,那修长手指直如玉石,根根骨节分明,她忽的便想起那日在书斋里,也是这双手握住自己的nai儿,指节收紧,rurou便从指缝中溢出,揉捏的动作教她浑身都酥麻了

    

    她脸上一烫,慌忙便朝后退。秦沣原想将掌中的萤火虫递给她,谁知这一下便惊到了那些虫儿,呼啦啦都朝卢月扑面飞去。

    秦沣忙抬手帮她去挡,不妨触到了她的脸颊。他心中一震,顿时如烫到似的将她一推,偏卢月身后就是一块山子石,她站立不稳,眼看脑袋就要磕到了石头。

    糟了无缘无故地,他又推她做甚?!

    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卢月下意识闭上眼睛,鼻尖撞上一堵又硬又热的rou壁,鼻端霎时盈满墨香。

    还有些茫然地睁开眼,她看到秦沣脸上掠过一抹尴尬。似乎他也意识到,自己方才有多莫名其妙、举止失措,少女不禁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忙又掩住口:

    公爹,多谢

    啊嗯,咳秦沣立刻松开手:

    不早了,回罢。

    脱口而出之时,他也不知自己是在催促卢月,还是催促自己。月华如银霜般洒了一地,她站在山子石前,恰被那层轻纱笼了一身,连带着唇边的笑弧都那般柔和,似月一样的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