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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念森转而靠在梨花木的方桌边,抄起胸来:“我知道。”

    唐棠气鼓鼓的一张脸倒映在他的镜片上,还有瞳孔中。

    小脸上的张牙舞爪以及浑身倒刺,多看几次,也就看习惯了。

    挥挥手指:“你继续写。”

    唐棠甩了狼毫笔,远退到包围圈之外。

    房间不算大,脚跟装上拔步床的床凳,忍下痛叫:“你叫我写,我就写啊——”

    尾音拖的极长,明目张胆的挑衅之姿。

    念森笑了一下,很奇异的笑容,从心里面笑出来。

    几乎能想象等她再长大些,再成熟些,这句话会说得多么妖艳旖旎。

    现在还是个稚嫩的白葱胚子。

    “反正我说什么,你都要在前面加个不字,对么?”

    转瞬间,男人面目隐隐哀愁:“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唐棠向来自信于自己的眼光和判断,但是毕生积累的判断力在他这里不断地遭受滑铁卢。

    她再一次上当。

    疑虑重重都写在小白脸蛋上,睫毛闪闪地。

    念森收束姿态,仿若谦逊隐忍地等待回应。

    唐棠心里怪怪地,有点不忍:“只要你别太过分,就还好。”

    念森跟着推进,进一步大方:“烟树图的事,我不会为难你。”

    他的意思是婚期近在眼前,两头都要他来筹措,且还有香港一件收购案要处理,实在分身乏术。

    但南宋古画又是南京博物馆重点追回的物件,价值不菲,无论是商谈还是交接,都要走既定程序。

    希望她理解他,等婚礼完毕,回头就来解决。

    唐棠都给他绕晕了。

    在她的概念里,直接转给师兄,可以的话价钱再让让,不就完事了?

    然则杨念森真要跟谁谈话,都是相当有功力的。

    前后左右信息量巨大,仿佛就是他说的那样,毫无逻辑漏洞可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