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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棠跟知秋刚下火车,她就不适地把眉头皱了起来。

    车站外人山人海,满眼都是黑脑袋、五颜六色的衣服,以及匆忙中被拽得呼啦响的行李箱。

    知秋是个很沉默无趣的性格,一身长袖布褂子的唐装,说新不新说旧不旧地带着那么几分古风。

    “这么多人,怎么认得哪个是接我们的?”

    唐棠已经在燥热浑浊的空气里下了一脸的热汗,仰头打量知秋,很随便地叫他老叁,老叁你就不热吗?

    说着伸手去探了探,摸到手里果然要凉她几分,便笑了起来。

    知秋也没躲,伸手一拽,让她避开后面莽撞的行人。

    知秋提议去车站最前面的大柱子那里,好歹避一避。

    唐棠心里夹着焦躁和烦闷,太多人了,肩膀已经被撞了好几次。

    “算了,我们就在路口这,来人能看到我们。”

    知秋比她更不好过,他的不好过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唐棠,唐棠蹙一下眉头脸蛋烧得通红都让他觉得她受了委屈。

    终于来人,迎面过来的,一身黑衣服黑褂子,很粗狂的长相,说话流里流气吊儿郎当。

    “就是你们?”

    前言不搭后语地,但是双方都懂。

    然后又发出质疑的反问:“毛都没长齐,是不是太嫩了点?”

    知秋捏出拳头上前一步,唐棠赶紧把他拉住,对来人点点头,率先迈出步子去。

    男人在后面嘿了一句,笑眯眯地跟上来:“哎哟,还顶有脾气的。”

    一行人到了一辆银色破旧的面包车前,男人呼啦一下拽开车门:“我是老陆,你们叫我一声陆叔叔就行。”

    明显是要压这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头,占占口角便宜。

    偌大的北京城,一路拥堵,老陆打了个电话出去,讲话很晦暗,讲完后终于给了两人一个正经的笑脸。

    “抱歉,我还以为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