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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云密布,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方步入东宫,晏晏便敏锐觉察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氛。

    静,太静了,太子萧崇喜好奢闹,东宫极少能这般静谧无声。

    见到萧崇时,他正在低头作画,与以往的奢华不同,他未束冠,墨发用玉簪轻挽在脑后,高挺的身姿,一身简洁的白衫飘逸俊雅,敛去了一身华贵,尽数是文人墨客的绝世风骨,飘然若仙。

    旧忆如梦,她小时候最喜看萧崇作画的模样,与平日里或张扬、或邪肆、或阴鸷不同,他作画时沉静的眉目最是动人,风华绝代,那些自诩玉树临风的贵胄公子全不及他好看。

    “晏晏见过太子哥哥。”

    萧崇顿住手中的笔,抬眸,对她浅浅一笑,“晏晏快过来。”

    她莞尔,缓缓走近他,素手挽起袖子,添香红袖为他研墨。

    垂眸,羽睫微微颤动,有几分恍惚,忆及年少,兄长教她读书作画的隽永场景,依稀如昨日。

    再回首,恍如隔世,满目的疮痍。

    “晏晏,你看看为兄画的这凤凰,好看么?”

    萧崇的声音把她从神思中拉回。

    纸上的丹青堪称绝品,那凤凰姿态优雅而曼妙,毛羽华美丰盈,展翅翩翩而翔,气韵极其生动。

    萧崇师承丹青圣手,画技自是一绝。

    “回太子哥哥的话,好看。”

    “既如此,这凤凰便送给你了。”

    晏晏一顿,“晏晏不能收,凤凰是皇后的象征。”

    那是无疑是僭越。

    她如今谨小慎微,如履薄冰,自然不愿做引火上身之事。

    “有何不可?晏晏便是我的小凤凰啊。”

    他笑,紧紧盯着她的眸子,以一种绝对强势的姿态盯着她。

    心中发怵,自己仿佛是一头猎物,他的猎物。

    今日的萧崇让她难以揣度,索性不语,继续低眉顺眼,细细研墨。

    萧崇忽然道:“你把那边的茶喝了。”

    看着那盏茶,晏晏犹疑了片刻,苦笑后,一饮而尽。

    其实下没下药又有何差别呢?她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想着还是下药了好,那样她就不用清醒去面对了。

    一片黑暗,带着几分血淋淋的红色。

    把她从梦境中抽离出来的,是一种钝痛感,如烈火在背后灼烧,火辣辣的,痛彻心扉。

    她的娇躯正软软伏在床榻上,双手被紧捆在床头,动弹不得,也不知昏睡了多久。

    “晏晏醒了啊。”

    身后是熟悉的声音,依旧如往常那般云淡风轻,掺杂着几分温软,却让她恨得牙痒痒。

    “太子哥哥……你、你在做什么?为何我……我的后背那么痛?”

    “晏晏可听说过纹身?我在你的后背纹了一只凤凰。”萧崇的手在她优美白皙的脊背上抚弄着,“你背后这幅凤凰图完成还得一两日,你还需再忍忍。”

    话音方落,他又埋头在她后背上刺着。

    一针,一针,犹如利刃剜在心头,锥心刺骨。

    可太疼了,她紧攥着着手,指节发白,疼得窒息。

    真真恨不得将萧崇一口咬碎了,把他生吞活剥,让他也尝尝这痛楚。

    “呜呜……好痛,恳求太子哥哥饶了晏晏吧,晏晏以后一定听话,你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只求你……求你不要再继续了。”

    萧崇没有停手,这幅凤凰图他甚是喜爱,印在她白皙秀美的后背上更是绝美,若是只刺了一半,未免太可惜。

    嗯,这丫头骨子里冷的很,这点与他极为相似。

    她最擅长曲意逢迎,此时的软言软语,不过是在迷惑他罢了。

    “不行,这纹身是为兄送你的礼物,姑且……也是一种烙印。”他痴迷的吻上她的后背,“为兄亲手为你纹,普天之下,只你有这番殊荣。”

    她不想要这番殊荣,除去彻骨的疼痛,那烙在身上的更是一种耻辱,他把她当成自己的所有物,好似,她是他娇养的宠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