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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非恕坐直身体,完全没有方才陆迦进来时的虚弱,手指摩挲着瓷瓶,不知道想着什么,忽然轻笑了一声。

    他披身起床,叫人进来:“在逃小香猪之前的安排,可以开始了。”

    ……

    陆迦第二日起来时,已经变了天。

    在文冰酒献城之前早早跪在城门口迎接大周军的丞相、几个洛都内的世家都被禁军控制起来,不少人直接被下狱,洛都豪门人人自危。

    不过这些人也不冤,都是千方百计打探到秦非恕即将驾崩的消息,各怀鬼胎准备拥立新主的。

    在这些新主候选中,陆迦、文和阗还有北方军的一个将领是呼声最高的。

    陆迦安稳窝在宫里,谁都不见;

    北方军将领直接提了深夜上门的人的人头丢在皇宫门口;

    按照文和阗的智商本该跳出来接这顿板子,然而这一阵子文和阗都告病在家,据说门都没出,侍妾也全都骂走了,底下人都在传文和阗怕不是得了失心疯。

    所以这些急着投机站队的朝臣世家没闹出什么大事,只给了秦非恕动手的把柄。

    原来荣朝的朝堂在文和阗父子的祸害下基本只有尸位素餐的贪官,只是投降之后秦非恕一时不好收拾,这次终于一并清理,换了许多真正干事的人上来。新朝百废待兴,南北派的对立暂时消弭在忙碌的政事中。

    大周终于稳固了下来。

    ……

    对此陆迦的评价只有一条:“铤而走险。”

    不管秦非恕是为了钓鱼故意不用解药、还是傻到确实没发现瓶子里是解药,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不确定上都是一件走钢索般的蠢事。

    不光自己铤而走险,还要连累他半夜去给秦非恕上药。

    因此陆迦和秦非恕下棋时脸色依然不是很好看。

    秦非恕含笑落下一子:“献玉侯情绪不佳?”

    陆迦打了个哈欠:“近几日宫里吵吵闹闹,睡不好。”

    “放心,今日便结束了。”

    陆迦当然知道,因为不安定因素都已经被秦非恕清理干净了。

    只是作为最大的不安定因素,陆迦很好奇秦非恕打算怎么清理他。

    秦非恕挑了个蜜饯吃着,笑眯眯地道:“此次计划能够完美,还多依靠献玉侯。”

    “臣什么都没做。”

    “是么?”秦非恕笑呵呵地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瓷瓶,“献玉侯可认识这个?”

    陆迦仔细端详,摇摇头:“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