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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岁(关于养崽这件小事...)

    雪竹笑着问双胞胎:“你们想要妹妹还是弟弟?”

    梓童说:“我想要弟弟。”

    梓真说:“我想要妹妹。”

    然后两个小家伙发现自己的亲姐妹竟然和自己的意见相悖, 纷纷拉着雪竹的手争着要姨姨按照自己的心意生宝宝。

    “弟弟!”

    “妹妹!”

    “弟弟!”

    “妹妹!”

    “姨姨你生弟弟吧,弟弟好玩儿。”

    “生妹妹,妹妹穿裙子好漂酿的!”

    雪竹无奈, 只好说:“可是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啊。”

    双胞胎对视一眼,立刻撒腿冲到了小舅舅面前。

    小舅舅正在和外公他们喝酒,看双胞胎跑过来, 放下酒杯温声对她们笑:“怎么了?”

    “小舅舅, 你跟姨姨说一声,让她生弟弟吧。”

    “生妹妹!”

    孟屿宁迷茫地看向雪竹。

    雪竹冲他摊了摊手。

    该怎么解释生弟弟和生妹妹这件事是他们做爸爸妈妈的也没法决定的呢。

    “这个舅舅和姨姨都做不了主,”孟屿宁蹲下身, 分别牵起双胞胎的手, 用非常浪漫童真的说法向她们解释,“因为宝宝是上天送给我们的礼物, 拆开之前并不知道礼物是什么,这样在收到礼物的时候才会有惊喜。”

    梓童眨着一双大眼睛问:“原来宝宝是礼物吗?”

    孟屿宁:“对, 你们对妈妈来说, 也是礼物。”

    梓童和梓真又兴冲冲地跑到贺筝月面前, 跳着说:“小舅舅说我们是妈妈的礼物!”

    贺筝月点头肯定:“是礼物啊,你们是我这辈子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虽然这份礼物在刚到来时让她承受了不少痛苦,可更多的是幸福, 不光是对她,对所有妈妈来说都是。

    吃过饭后,贺筝月陪着孟屿宁夫妇去医院做产检,带着双胞胎不方便, 于是就交给了爸妈。

    鉴于这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迎接新生命, 于是贺筝月主动承担起了导师的责任。

    车子开到医院门口,雪竹突然说:“正好我们去消化科看看子涵哥吧。”

    他工作忙, 就连今天吃饭都没来。

    孟屿宁点头:“好。”

    贺筝月突然心一跳,开口:“那个――”

    雪竹:“怎么了姐?”

    看着雪竹询问的眼神,贺筝月有点说不出口,对孟屿宁就更说不出口了。

    而且要是说她不去的话,更显得她奇怪。

    “没什么,那就去消化科吧。”

    三个人一路走到消化楼层,迎面正好撞上查房刚从病房出来的钟子涵。

    他还在低头跟身边的护士说话,突然听到有人叫他:“子涵哥。”

    钟子涵抬起头,目光突然变得惊喜起来:“你们怎么来了?”

    “来做产检,顺便来看看你,没打扰你工作吧?”

    “没有,刚查完房。”

    然后钟子涵对护士说了什么,关上病历本朝他们走过来,他了眼雪竹目前还扁扁的肚子,笑着说:“小外甥也来看我了?”

    雪竹和钟子涵一直在说话,孟屿宁在旁安静听着,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往后一看,发现贺筝月正站在自己背后,眼神有些躲闪。

    “姐姐?”孟屿宁低声询问,“你身体不舒服吗?”

    贺筝月赶紧摇头:“没有。”

    钟子涵被这道声音吸引,才发现贺筝月也来了,只不过一直躲在孟屿宁身后。

    “……”

    一贯吊儿郎当的男人突然无措起来,张了张唇,想了半天才说:“别站在这里了,去我办公室坐着聊吧。”

    “不麻烦了,小竹还要去做产检,我先带她去妇产科。”孟屿宁说。

    “嗯,我们待会再来陪你聊,姐,你就别多跑了,去子涵哥办公室喝杯茶休息下,刚刚你跟我们说的那些屿宁哥肯定都记住了,是吧?”

    雪竹冲孟屿宁挑挑眉。

    孟屿宁失笑:“我就知道你没记住。”

    雪竹谄媚地挽着孟屿宁的胳膊,小夫妻俩一路说笑着离开。

    被弟弟妹妹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贺筝月第一次觉得她这个姐姐当得好没威严。

    来都来了,现在走未免也太奇怪了。

    坐在办公室里,钟子涵给她泡了杯茶。

    贺筝月真觉得煎熬,无比煎熬。

    钟子涵还从来没见过局促成这样的贺筝月,往常看她都是雷厉风行,哪像现在,跟个小姑娘似的脸上挂满“我想死”三个字。

    他心情复杂,沉声问:“今天怎么过来了?不躲我了?”

    贺筝月双手捧着纸杯,语气无奈:“小竹他们非要来看你,我不好拒绝。”

    钟子涵并不意外,哂笑:“……所以如果不是他们要来,你还要继续躲是吗?你要真不想看见我,就跟小竹他们说不想见我啊,他们总不可能绑着你来医院吧?”

    “我怎么说啊?”贺筝月咬唇,耳朵有些红,瞪着他,“他们要问起原因,我怎么说?”

    钟子涵收到她的视线,倏地撇过脸去,耳朵也跟着红起来:“你就说实话不就行了。”

    贺筝月突然暴躁起来:“你个死弟弟,我要是说实话我脸往哪儿搁!他们不笑死我才怪!”

    “是我喜欢你又不是你喜欢我,你有什么没脸的。”

    “……”贺筝月捏紧纸杯,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颤声说,“子涵,我给你个机会解释,那天在易正鹏面前,你就只是为了替我出气,弟弟看不得姐姐受委屈,你对我压根没有――”

    钟子涵打断她:“姐。”

    “怎么?”

    “咱们四个从小一起长大,就跟亲生的兄弟姐妹似的,你觉得荒唐这很正常。但如果我不能喜欢你,那屿宁为什么可以喜欢小竹?小竹为什么还能嫁给屿宁,他们不就是从兄妹变成夫妻的吗?”

    “小竹和宁宁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男人和女人,没有血缘关系,还是说因为你是姐姐,我是弟弟?”

    贺筝月啧了声:“我们俩的情况跟他们不同。”

    “哪里不同?”

    贺筝月想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起身:“反正不同,总之那天的事儿就当没发生过,我先走了,待会你帮我跟小竹他们说一声。”

    她刚转身,胳膊倏地被人从身后拉住。

    贺筝月眼前一片晃眼的白,意识到这是钟子涵身上穿的白袍。

    男人步步紧逼,贺筝月退到墙角,终于退无可退。

    这死弟弟,真出息了,还跟她玩偶像剧情节。

    贺筝月抬手就往他脑袋上挥了一拳头。

    钟子涵被打得弯腰,捂着头低嘶,不可思议地瞪她:“你打我?!”

    “你骚扰啊你,离这么近干什么?身上的消毒水味道难闻死了,”贺筝月嫌弃地皱起鼻子,“我告诉你,你要再这样,我就不止是打头了。”

    “……”

    钟子涵眉紧蹙着,面露愠怒,他现在觉得非常没有面子,甚至想反正贺筝月打不过他,他现在就把办公室的门锁上,给这死姐姐摁地上打一顿报复回来。

    想归想,但看到她明艳的脸上那藏不住的惊慌和羞赧,甚至看到了一点二十岁的贺筝月那生动娇俏的样子,心头的火又熄了。

    “哎。”

    他重重叹了口气。